第31章
卡卡西也在听。
但听到这里，他不由深深拧眉。
琴乃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卡卡西身边少有女性出没，也几乎不怎么接触同龄女子。
但在他短短一年的忍校记忆中，五六岁的女同学看到他时已经会羞涩脸红了。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
从鸣人口中听来，佐助和当年的他简直如出一辙，都很讨小女生喜欢。
那琴乃怎么对佐助还大大咧咧的？
尤其和鸣人凑在一起时候，这两个宝贝真的什么发言都能说出来。
还有佐助那孩子也是，苦无是能大半夜在朋友卧室里乱挥的东西么？
身为成熟可靠的大人，旗木卡卡西认为自己有必要出面纠正这一切。
只是当他出门时，发现自来也大人的房间门不知何时也拉开了。
并且这个鼾声如雷的男人——居然是在睁着眼睛装睡！
自来也冲他摆手。
白发忍者嘿嘿一笑，无声道：“这都是羁绊，让孩子们自己处理。”
啊？
羁绊？
他和带土琳，当初是这样的么？
卡卡西疑惑了。
……
总之，最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琴乃躺在中间，看着天花板，两侧传来的灼灼热度让她毫无困意。
她后悔了，真不该邀请佐助一起睡。
男孩的身体是火炉，两个男孩加起来，而且还比赛着谁更紧贴她，那完全就是陷入火热的炎夏地狱。
才不到五分钟，她不仅头发汗湿，后背也湿了一片。
偏偏她还不能侧身换个姿势凉快一下。
因为只要翻身，佐助或者鸣人，无论谁是在她背后一方，都会紧紧贴上来，从后环住她，更紧密地与她贴合。
区别只在于一个会黏糊地哼唧，另一个沉默态度却也更固执而已。
琴乃真想吐槽，这两个家伙属树袋熊么，没了她睡不着觉。
以至于他们三个人现在就像在制作夹心饼干，而她正是中间那片可怜的薄荷夹心。
她前后有两片饼干。
后面的那片饼干是浅淡的橘子清香，佐助喜欢用这种香型的洗护用品，佐助将侧脸贴在她脖颈后。
男孩的柑橘香气丝丝缕缕萦绕着她。
面前的鸣人没有香味。
因为他每天运动量都很大，身上是阳光与健康的热气，闻起来暖暖的。
此刻他紧紧抱着小琴，将脸埋在他发间，隔着薄薄一层睡衣，琴乃能感觉到他急促灼热的呼吸。
她忍不住侧了侧脑袋，试图将头发解救出来：“鸣人，你别压我头发，我出了好多汗。晚上都白洗澡了。”
她这会儿岂止是满头大汗，身上也汗腻腻的。
反正今晚是没辙了，等熬到五六点凑合起床，她必须得赶紧冲个澡。
“别装睡，我知道你醒着。”
她可太了解鸣人，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
所以她笃定这小子现在绝对是装睡。
他就是在跟佐助较上劲，才格外黏糊糊地贴她。
平时鸣人也黏她，冬天她随便鸣人贴贴，但天气热就喜欢给他扒拉开，鸣人一般哼唧两句也不会纠缠。
然而今晚情况特殊，这两个笨蛋已经较劲上头了，好像比赛她更喜欢亲近谁似的。
目前两人似乎认为鸣人占上风，因为琴乃是面对鸣人，背对佐助，似乎不好意思拒绝佐助才这样。
——其实是因为不敢亵渎佐助啦！
但她和鸣人熟得多，心理压力更小。
被她凶了一下，鸣人声音轻轻的，透着股委屈。
“这里不是我和小琴的床吗，为什么佐助也可以来？”
“佐助是你前世的亲兄弟啊。”琴乃先劝他大度分享，随后又补充，“而且每个故事的结尾，总是大家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又是兄弟又是兄弟……”鸣人对这个答案明显不够满意，“那我是小琴的什么？”
“是家人，佐助也是我的家人。”
琴乃很能理解鸣人的占有欲，于是她捋起汗湿的刘海，耐心开导他。
“人生的路总是在延伸，我们总会认识不同的人。以后总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的家。”
鸣人目光闪了闪，嘴唇微动，有些难过。
他不是自私的人。
可他真的不想和别人分享小琴。
“那小琴这么说……是不够喜欢我了么？”他声音透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惶惑。
“不。”琴乃立刻坚决否认。
“但漩涡鸣人是漩涡琴乃最初的家人，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改变。”
她费力地抽出手，轻轻拍在鸣人脸颊两边，捧着他的脸示意他与自己对视。
“别忘了，我们拥有相同的姓氏，相似的命运。”
但漩涡鸣人从出生那天起，便选择成为琴乃的英雄，于是琴乃不必成为九尾人柱力。
从那个燃烧之夜开始，她和鸣人便结下了常人难及的缘分。
“也是鸣人首先找到我，和我做家人。”
“然后我们认识了佐助、认识了卡卡西，认识了很多人。”
“今天晚餐时间鸣人不开心么？我正是希望在故事的结局，我们今天的所有人依旧能幸福地欢聚一堂。”
鸣人蔚蓝色的眼瞳水光浮动。
“嗯……很幸福。”他吸了吸鼻子。
“不是都说过了嘛，我的轮回眼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前世，还有所有人的未来。”
鸣人闷闷问：“我前世是什么样的？”
“鸣人是世界上最勇敢坚韧的天才，我们会并肩作战，面对一切，永不分离。”
凛坚韧明亮，神采飞扬的模样，琴乃从未忘记。
“并肩作战，永不分离。”
鸣人喃喃着这八个字，男孩尚且懵懂，却从这简洁而有力的话语中感受到某种玄妙的感觉。
仿佛这就是他与小琴的前世宿命。
这个命运对于忍者听起来很不错，但鸣人很担心听到琴乃说佐助是最喜欢的人。
“那前世的佐助呢？”
听到他们提到自己，一直默默环住琴乃腰的佐助略微收紧怀抱。
“你碰到我啦！”鸣人不开心地抽了下佐助手臂。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让佐助碰他，佐助就会更多的碰小琴。
鸣人勉强道：“算了……你要不还是抱我吧。”
“大白痴。”佐助根本不想理鸣人。
“佐助前世是理应获得幸福，却深陷黑暗的纯粹天才。”
“我是……自私到，为了拯救他愿意对抗整个世界的人。”
打佐助攻略线时，他因为过去经历崩溃地问琴乃自己是不是很脏，说自己是个坏孩子。
琴乃心都快碎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才决定无论如何，无论怎么样，都一定要拯救佐助。
“如果整个世界都在欺负佐助，那就是世界不对啊。”鸣人理所当然道，“佐助又没做过坏事。”
“所以说是命运的捉弄吧。”
鸣人想了想：“所以我是和小琴并肩战斗，一起对抗命运的捉弄，把佐助从黑暗里拯救出来么？”
“嗯。”琴乃表示肯定，“你们是亲兄弟，怎么可能不在意彼此？”
鸣人对这些话还是有些懵懂，但感受到小琴情绪的他终于安心了。
他紧紧抱住琴乃，将脸埋在她发间。
只要他对小琴依旧重要就好。
“我是看不到什么前世今生的宿命啦，但是只要和小琴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漩涡鸣人觉得自己就什么不怕。
因为在小琴的长发围绕着他时，他便会被全世界的幸福包围。
那样的漩涡鸣人会是全世界最勇敢的男孩。
“我不需要任何人拯救。”佐助冷淡道。
嘴上这么说，黑发男孩却将脸埋在琴乃颈侧。
他喜欢感受琴乃脉搏的跳动，他们彼此软肋相贴，血液在皮下血管奔流。
独一无二，比谁都更亲密，比谁都更隐晦的关系令他着迷。
……
自来也最开始眉毛越挑越高，对琴乃这小姑娘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钦佩不已。
还以为今天孩子们一定会打闹吵起来呢。
结果那边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三个孩子便都亲昵依偎在一起，说什么并肩作战黑暗救赎之类的台词。
听得自来也忍不住促狭一笑。
但听着听着，仙人忽然咂摸出不对劲了。
他表情严肃：“琴乃这孩子会预知未来？”
卡卡西解释道：“性格问题，这孩子似乎忍者小说看多了代入感比较深。”
“她总喜欢念叨鸣人和佐助是前世亲兄弟，也是她前世的恋人，今生的家人之类的。”
自来也还是觉得不对劲。
因为他还真认识一位传说中的轮回眼拥有者，曾被他认定为预言之子的孩子。
并且好巧不巧，
长门也是红发的漩涡族人！
不是，你们漩涡一族专出仙人眼和预言之子么？
自来也无法轻易放过这个情报。
直到鸣人又开始问——
“我记得小琴很早之前好像说，你看到除了卡卡西老师，还有人会加入我们的家，是谁？”
琴乃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你尽量控制住情绪，别让九尾暴走。”
鸣人疑惑：“嗯？这和九尾有什么关系。”
琴乃有些羞涩：“其实斑前辈也是我前世的恋人，我们是灵魂伴侣，我也帮他寻回幸福来着……”
鸣人：……
抱着她的佐助：……
偷听的自来也和卡卡西：……
鸣人下意识推理：“所以斑以后也会成为我们的家人咯。”
“咳咳咳。”
这次连佐助都没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琴乃对答如流：“是的，别看斑不懂人心，但他其实也是很温柔向往爱的人……”
“他都复仇者了还温柔么？”佐助冷冷道。
琴乃反问：“佐助不温柔么？我就觉得佐助是最温柔的人。”
佐助脸红了。
这个笨蛋当着鸣人在说什么呢！
鸣人将信将疑：“话说斑到底长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呢，而且他应该比我们大很多岁吧，九尾说他很坏。”
琴乃夸赞道：“前辈很高，很俊美，很强。虽然有些不懂人心，但其实本性温柔，变强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乡与同胞远离战火。”
鸣人疑惑：“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自来也一脸惊悚：不不不！
这孩子的轮回眼绝对有什么问题吧！
这说的能是宇智波斑？你去问问斑本人敢认么。
执着于预言之子的强大忍者不由陷入思索。
卡卡西也在思索。
那个强悍到仿佛魔神化身的男人，琴乃到底是心得多大才能觉得他是“温柔且向往和平与爱”？
卡卡西感觉自己之后有时间真得和琴乃好好谈谈。
总之，这个稀奇古怪的晚上暂且被琴乃这么对付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三小只囫囵冲个澡，洗掉身上的汗，并开始三人行的生活。
至于佐助的寝具是什么时候搬到琴乃和鸣人房间的？
搬就搬了。
毕竟我们前世命运恋人，今世木叶家人，宿命羁绊就是这样的捏。
反正卡卡西家的床很大啦。
鸣人对佐助接受的还算自然。
毕竟琴乃总是说佐助是他前世的亲兄弟。
他自己也觉得如果是佐助做他的兄弟，感觉也还不错。
至少不是宇智波斑来做他的兄弟。
佐助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
他不希望小琴只是他的姐姐或者妹妹，那不就和佐助卡卡西的待遇一样了么？
想要和她成为更加特别的关系。
……是什么呢？
*
佐助来旗木宅可不是为了小动物抱团取暖，或者受害者互相舔舐伤口。
他要变强，要参与圣杯战争，杀死那个男人，复活自己的全族。
看着这样阴郁冰冷的男孩，自来也仿佛看见了某位故人。
“小鬼，想变强可没有那么简单。”他摇头道，“你现在还差很远。”
佐助没有反驳，只是开启双勾玉写轮眼，沉默地注视着他。
无论多少次看到，但当那冰冷无情标志着绝对力量的眼瞳睁开时，自来也都不得不感慨这份血继的强大。
而七岁便开启双勾玉写轮眼——并且是为守护同伴而开的佐助，无疑是最特殊、最有天赋的孩子。
所以哪怕只是因为这一点，自来也都认为佐助和大蛇丸完全不同。
自来也希望这背负血海深仇的可怜孩子，最后能走上光明的道路。
“你和鸣人还没有从忍校毕业吧？”
“我已经掌握影分身之术了，并且熟练掌握一个B级和C级火遁，下周我会向学校申请提前毕业。”佐助说道。
这份能力已经堪比许多中忍了，而佐助双勾玉后的查克拉量比常规中忍更加优秀。
宇智波鼬能做到的，佐助相信自己只会比他更优秀！
自来也摇晃食指：“不不不，你们的基础还差很多——况且即使是小琴乃，也不能从学校提前毕业。”
“珍惜你们的童年吧，佐助，以后像这样安稳天真的生活可不会再有了。”
“我不需要安稳。”佐助固执道，“而且我也不会比琴更差，之后我也会用影分身上学。”
“你们都用影分身？”旁边的鸣人慌了。
小伙伴都是影分身上学，岂不是显得他落后很多很弱么，大家只是在陪他上学过家家而已。
自来也看着鸣人，这小子的问题有些复杂。
身为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鸣人绝对不缺天赋，性格坚韧的他更不缺努力。
但体内的九尾始终在阻挠他修炼。
卡卡西插了句嘴：“琴乃能用影分身上课，那是因为她各方面的基础已经完全达标，并且心智非常成熟。”
对于这番评价，两个男孩还是满脸不服气。
琴乃在旁边瞅着，心道估计自己最近还是揍佐助揍的少了。
这家伙自从开了双勾玉写轮眼，就越发心高气傲，甚至隐隐有种把她也不放在眼里。
似乎觉得她的实力全在通灵术上，没有斑绝对不如他？
感觉多少有点分不清大小王了。
喜欢归喜欢，但佐助不是女孩子，她切磋时狠揍起来真没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最近我要带小琴乃出村一趟。”
“出村？”鸣人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是出去旅行么？”
“是修行。”自来也含糊回答，“你们可不要看不起小琴乃现在的高度。”
佐助皱眉：“琴走了，斑也得走？”
那谁来教他。
——双勾玉天才完全没将卡卡西这个选择放在眼里。
无论是带土、鼬、还是卡卡西，在佐助眼里都只是宇智波斑的手下败将。
他要学，就学立于最优秀的宇智波一族顶端的男人。
啊哦。
被天才的后辈看不起了呢。
曾经的木叶第一天才卡卡西如此想到。
自来也揶揄地拍拍卡卡西肩膀。
白发仙人笑眯眯道：“不过在修行之前，让小琴乃向你们展示一下差距还是可以的。”
琴乃精神一振。
虽然不知道自来也要带她去干嘛，总之不妨碍她先揍佐助一顿。
佐助刚才看卡卡西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她印象里温柔体贴的小樱，瞅着有股黑化味。
而且还是加了点宇智波本土特色的那种。
傲慢可不是好事。
她都还没傲慢地说“我将立于天之上”、“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佐助不许抢她戏份。
“怎么说？”琴乃跃跃欲试，挑衅的眼神看向佐助，“放心，我不会通灵老师或者斑前辈的。”
佐助轻嗤，知晓这是琴乃的战书，男孩黑眸明亮锋锐，战意陡起。
同龄人当中唯有琴乃能让他升起战意。
“今天可不是让你们打架来的，尽管实战演戏确实是忍者修炼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想从忍校提前毕业，你们必须保证自己已经确实学好了基础。”
佐助道：“笔试？”
“不，爬树和踩水。”自来也笑道，“卡卡西，这一套你应该很熟练吧？”
“来吧，小天才。”卡卡西对佐助说道，语气平淡，“看看实力。”
佐助爽快跟上。
琴乃不由自主地看向鸣人，她知道这种时候鸣人因为跟不上往往会很失落。
“这小子就跟我来吧。”自来也爽朗笑道，“或许我能教他一点控制小技巧。”
昨天吃饭时，玖辛奈希望自来也能帮助她控制鸣人体内九尾。
如今琴乃全力状态下能支持玖辛奈战斗二十分钟，但二十分钟玖辛奈也说不好能不能解决鸣人体内九尾。
对待自己的儿
子，对待最强的尾兽九尾，怎么谨慎都是应该的。
所以玖辛奈希望自来也能在旁边压场，至少保证九尾不暴走。
自来也当然会答应。
其实有句话他没说，若是再走运点，等他和小琴乃完成这次任务回村的时候，大概就能解决鸣人体内的九尾问题。
“好色仙人真的可以么？”鸣人有点怀疑自来也的实力。
卡卡西大哥怎么看都比懒散的好色大叔靠谱得多，卡卡西以前可是暗部总队长呢。
自来也一抽鸣人脑袋：“我是水门的老师，你说我行不行？”
“小琴乃，先去跟着卡卡西吧。”
自来也说道：“让佐助看看真正属于天才的世界。”
不是他坏心眼想打击佐助那小子。可和平年代的忍者学校确实限制了真正天才的发展。
该给宇智波的天才开开眼了。
跟小琴乃比起来，在同样年纪，全世界其他所有天才的天赋，都会显得不够优秀。
——哪怕是水门在这里，也一定会认可这句话。
*
佐助拧眉：“爬树？踩水？”
“这算查克拉控制比较高级的修炼方式。和平年代的忍校不会教授，会留在忍校毕业后，由带队教师进一步培养。”
卡卡西淡淡道：“但你会等到那时么？”
佐助目光微凛——他的胜负欲瞬间被卡卡西这简单一句挑起。
偏偏卡卡西还轻描淡写道。
“琴乃以前修炼我都在旁边。虽然她也从没接触过查克拉控制训练，但这两样考验她必然都能轻松完成。”
不如说，已经开始修炼漩涡中级封印术的她，查克拉控制能力早便达到了特别上忍水准。
估计再过两年，其他方面也提升提升，称为正式上忍也不为过。
“哼，我也可以。”佐助平静道，“需要我怎么做？”
卡卡西示范了用查克拉附着在脚底，从容踩着树干走上去的模样。
“你们两个也来试试吧。”
琴乃一次便到了树顶，但佐助只走到一半便被迫坠落。
不服输的他又开启了写轮眼复制琴乃动作，但依旧只能刚走过一点。
【击败命运之人，查克拉上限＋500点】
【当前查克拉总量：10024点】
“佐助输了哦。”琴乃挑眉，“不过你比以前强了不少。”
开双勾玉后的佐助单论查克拉量已经不逊于精英中忍，足有三万点，配上写轮眼血继的能力，起步相当优异。
说句比较拉仇恨的话。
开眼以前的佐助，甚至连被她击败的价值都很少，和鸣人一个档次……咳咳。
现在的佐助已经不需要她特意让输赢来培养隐藏分了。
身为失败者而被对手赞赏，佐助表情毫无喜色。
他语气阴郁道：“再来。”
有了爬树积累的一次经验，这次佐助在水面表现极为优秀，第一次水面行走便坚持了足足七分钟。
时间之久，连卡卡西都略微有些吃惊。
现在的小鬼还真不得了。
难怪自来也大人特意让把琴乃也带上，除了琴乃，佐助应该就是木叶这一代最优秀的天才。
佐助轻喘着气，他对自己表现也还算满意。
于是男孩眸光挑衅地看向琴乃。
豁，这小子？
琴乃随意顺了顺头发，散步似的走上湖面：“这种东西不该会走路时便能学会么，我还以为有多难？”
佐助紧紧盯着她。
琴乃就在湖上从容散步，越接近七分钟，佐助脸色便越难看。
超过七分钟的瞬间——
卡卡西快速结印：“水遁，水浪之术！”
原本平静安稳的湖面陡起风浪，巨大起伏的颠簸水浪在注入查克拉后化作两道狂澜追逐着琴乃。
琴乃最初还有些惊愕，意识到卡卡西是在给她逐渐上难度后也起了胜负欲。
两道水浪、四道水浪……
一直加到六道水浪，琴乃已经全身心集中，拼命保持自己在大浪滔天中的平稳。
卡卡西居然还在上难度。
“水遁。水浪之术！”
“卡卡西你是魔鬼吗！”琴乃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敌人可不会管你几岁。”卡卡西从容道。
又是两道狂澜，现在湖面足足有十道狂澜追逐琴乃，卡卡西这是打定主意今天要让她掉进湖里。
哼。
要不是她开了，这次肯定真会被卡卡西得逞。
琴乃胡乱结一个印，略表仪式感。
随后她喝道：“须佐能乎！！！”
深蓝色骨架拔地而起，强大的查克拉体瞬间包裹住琴乃，并一拳将当面三道狂澜击碎。
轰！！
滔天水浪被须佐能乎一拳击碎，水沫哗啦一声四溅而起。
琴乃又是两拳横扫，轰隆声连作一片，她将其他狂澜一并击碎，水沫纷纷而下，犹如瓢泼大雨。
——也把佐助心里那点高傲浇的冰凉。
“须佐能乎？”佐助睁着双勾玉，死活没想通琴乃为什么会宇智波的至高瞳术。
卡卡西瞳孔也略微紧缩——他三勾玉写轮眼掌握了七年，也没能开启须佐能乎。
琴乃这就掌握了？？？
“因为我召唤前辈为我的从者。”
琴乃说道：“当我通灵老师时，我的封印术和感知能力会得到大范围加成，通灵前辈时，则会掌握初始形态的须佐能乎。”
“人外有人。”卡卡西拍了拍沉浸在错愕与震撼中的佐助肩膀，“如果只是盲目追逐前方的力量，你会忽略许多脚下的风景。”
“并且如果只以最终胜败论输赢，那你现在最该做的是拜琴乃为师。”
但琴乃显然教不了现在的佐助。
“开启双勾玉后，你的查克拉量相较同龄人更为丰厚，但想发挥出更强的力量，你必须学会更合理的使用。”
此时琴乃跳上岸，雀跃道：“卡卡西，我怎么样？”
卡卡西不吝夸赞：“琴乃一直很优秀。”
琴乃嘿嘿一笑，看佐助也很顺眼，今天佐助一口气给她贡献了八百点查克拉，简直是小天使。
“明天我们再来吧，佐助。”她邀战道。
女孩眉眼明朗轻快，完全没在意他最初的高傲，也没有借机嘲讽的意思。
一如过去那样，是他最好的切磋对手。
佐助不由默然，宇智波的天才感到强烈羞耻。
“……嗯。”佐助不自在别开视线，耳朵尖红了。
他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鸣人那家伙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太顺利。”琴乃摇头，“自从前辈现世后，九尾那家伙就彻底疯狂了，每天都给鸣人捣乱。”
“得亏四代目是封印术天才，八卦封印的压制力足够。”
说到鸣人的问题，琴乃眼神染上些忧色。
她得尽快提升实力，解决鸣人的尾兽问题。
她想夺取其他忍村的尾兽，自然其他御主也会想掠夺鸣人，所以鸣人本身也得有足够自保能力才行。
“佐助，你也要努力！”
肩膀一重，红发女孩亲昵地压了上来：“你可是七岁就开了双勾玉，肯定可以很早就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那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帮鸣人驯服九尾了。”
“漩涡封印术加万花筒写轮眼，我们的组合绝对无敌！”
脸颊又有些烫。
“嗯。”佐助故作平静道，“我会的。”
这两个小家伙说得简单，万花筒写轮眼可不是那么好觉醒的。
卡卡西看着神采飞扬的琴乃，心里如此想着，可眼里也不由得被她感染，带了浅浅的笑意。
他又一次明白自来也大人为什么强调让琴乃与佐助一起修炼了。
就像琴乃精通如何拿捏九尾人柱力，让那晕字小家伙刻苦读书一样。
在驯服宇智波家的天才方面，琴乃也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漩涡琴乃是生来便自带星光，闪闪发亮的女孩。
不愧是他宿命的救赎。
——啊，平常听琴言琴语多了，他说话画风好像也有点变化。
*
第三天清早，琴乃没去一起修炼，而是来到火影楼。
三代单独接见了她和自来也。
“这几天在村子休息的怎么样？”三代笑眯眯道。
“和以前差不多。”自来也说道，“虽说大家因为前段时间的灾难有些惊慌，不过村子里果然还是最温暖的地方。”
三代笑容越发和蔼：“因为这里是所有人的家啊。”
自来
也道：“正因此，我们才不能在村子里蹉跎时间，必须行动出发，不能让敌人占据先机。”
必须带上她的行动，并且配置是三忍自来也这样的传说忍者，难道说——
“我们要去寻找六道仙人圣遗物？！”
“没错。”三代颔首，神色严肃，“暗部已经调查出符合六道仙人圣遗物的物品，评估各方面影响后，你们这次秘密行动目标锁定为草隐村的鬼灯城监狱。”
草隐村与五大国都保持友善的关系，并拥有强悍禁锢术传承，因此他们的鬼灯城监狱会羁押国际罪忍。
“但情报也指出，鬼灯城城主实则世代看守一个名为极乐之箱的宝物。”
“极乐之箱，传说中六道仙人使用过的忍具，拥有实现世间一切愿望的神奇力量。”
“这个说法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圣杯？”
“不好说，这是需要你们进一步调查的情报。”
“你们表面上的任务是代表木叶村，监察木叶羁押在鬼灯城特殊犯人的现状。”
“是！”琴乃已经因为这份挑战兴奋起来，回答格外响亮。
“不过三代爷爷，我还只是个忍校学生，就可以执行机密S级任务么？”琴乃搓搓手，“这不给我特别授予上忍护额？实在不行中忍也可以。”
三代板着脸：“先把任务完成再说，有了这份资历，老夫才好将你立为火影辅佐。”
毕竟琴乃不是恐怖分子，要用武力镇压一切不满。
她必须用一次漂亮的S级任务履历证明自己。
“放心吧，圣杯我绝不会拱手让人！”
三代哑然失笑。
这种活力满满的性格，简直和玖辛奈一模一样嘛。
“另外，作为这次任务的辅佐，暗部特别派遣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来辅佐你们。”
此时门被推开，一名白发少年走了进来。
他戴着眼镜，面容清秀温柔。
【漩涡体质触发】
琴乃直觉这个少年并不简单。
三代道：“和你的同伴做自我介绍吧。”
“是。”
少年微笑道：“日安，自来也大人、琴乃。大家通常叫我药师兜，是一名下忍，掌握多种医疗忍术。”
“下忍？”琴乃毫无自己只是忍者学员的自觉，点评道，“这不太合适吧。”
三代：“虽然是下忍，但兜完全具备特别中忍的医疗实力，是村子近年发掘出非常具有天赋的医疗忍者新人。”
“而且任务具体执行，会由自来也规划，你不必担心。”
精英上忍，两名中忍，确实已经满足完成S级等级任务的配置需求。
三代总结此次任务原则：
“草隐村是我们关系友善的同盟国，极乐之箱是他们的至宝。你们务必注意任务执行手段。”
“若是最后未能成功，反而引发外交摩擦或者战争，那便是最差的结果。”
“原来如此。”自来也爽快笑道，“看来村子近年来人才辈出啊，有个医疗天才真让人安心。”
琴乃对药师兜有些好奇，便主动和他聊天。
“兜前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兜进办公室以来，她可从没有自我介绍过，三代也没有称呼过她。
兜温和道：“琴乃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
“就在两个月前，那天我去给学校医务室的老师送材料，正好看到你在操场跳高。”
药师兜微微一笑。
“旁边刺猬头的男孩告诉我，你叫漩涡琴乃，是学校最天才的女孩。”
——“我便记住你了。”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道。
“当时在那里，看了挺长时间。”
“我跳高不太擅长，没笑话我吧？”
她当时为了刷佐助好感度一直给自己上难度，摔了很多次。
她感觉当时似乎好像挺多人都在看操场上的她。
但她平时也只在意佐助和鸣人，所以随别人怎么看都觉得无所谓。
不过这种事真要当面被人提出来，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兜轻声道：“怎么会有人笑话你？”
夕阳通红的操场上，少年站在校外，风带起的尘土吹脏了他的眼镜。
当他摘下眼镜细细擦拭时……
抬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她叫漩涡琴乃，学校里最天才的女孩。”旁边奈良家的少族长神色复杂，“怎么样，看起来很像笨蛋吧？”
那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只有宇智波佐助。
那时候……
他想自己的表情，和奈良鹿丸应该如出一辙。
第32章
S级任务对村子极为重要紧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接受任务后便必须立即出发。
好在琴乃提前将行李都收拾好了，所以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跑到平时修行场地和家人告别。
——也是为了收集查克拉。
此去草隐村，哪怕任务一天解决，算上来回路程都得至少一周，这至少损失两百多点。
别看不多，但都是她珍贵的保底收入。
“好舍不得小琴。”鸣人抱住她眼圈红红的。
佐助抱胸站在一边，冷淡开口。
“白痴，她只是出村执行一次任务，而且是和自来也大人一起，很快就会回来。”
父亲兄长都是上忍的佐助，比鸣人经历过更多的离别。
“你不懂。”
鸣人一开口就能叫佐助火大。
“我和小琴从认识开始，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
男孩脸色更黑。
接着琴乃满含期待地看向佐助：“佐助要不要和我拥抱告别呢？”
佐助微怔，随后别开眼：“哼，那种幼稚手段早就不适合我了。”
琴乃幽幽开口：“是么，但佐助晚上抱我还挺热情来着，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么？”
鸣人果断补刀：“所以小琴以后别叫这家伙抱你了，他一点都不在意你。”
佐助目光微凛，他觉得吊车尾是想挨揍了，才在这里胡说八道造谣别人。
“鸣人，你——”
佐助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女孩柔软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主动抱住了他。
“如果佐助不好意思的话，就由我主动吧。”
她摸了摸佐助的头发，贴着他耳朵轻声道：“放心，路上会想你的。”
她知道佐助是羞怯乖巧的孩子，即使想和她告别拥抱也不好意思开口。
果然，佐助脸瞬间红透了。
“小琴——”鸣人耳朵很尖。
“我也想鸣人，肯定会想鸣人的。”
卡卡西靠在旁边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
琴乃觉得他应该想说什么。
“卡卡西也要抱抱么？”
“我就不需要琴乃主动了。”卡卡西蹲下，轻易将琴乃拥入怀中。
依旧是那个充满保护欲的熟悉姿势，他扣住她的脑后，将她压在自己怀中。
佐助拧眉，神色微冷。
他看鸣人不顺眼，看卡卡西更不顺眼。
卡卡西不在乎小男生的敌意，他叮嘱琴乃那些讲过许多次的问题。
“路上小心，不要逞强，遇到困难一定要找自来也大人。”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活力满满的女孩。
这孩子现在站着，身高也才刚到蹲下来的他头顶。
很娇小的一只。
虽然掌握着强大术式，但怎么看都只是个活泼有干劲，对人毫无防备心的可爱小姑娘罢了。
她连忍校都还没毕业，什么经验都没有，便要去执行S级任务。
身为暗部上忍，卡卡西太清楚S级任务往往隐藏多少危险。
卡卡西申请过自己做这次任务的带队上忍。
自来也大人固然很强，但哪有自己亲自来的放心。
可三代大人拒绝了。
三代要求他必须掌握万花筒写轮眼瞳术，并且保持监护鸣人和佐助两个孩子。
毕竟实力止步不前，他又如何追回带土，如何守护目前想要保护的一切？
“没事啦，即使你不放心
自来也大人，也要相信斑前辈。”
琴乃道：“Avenger是无敌的！”
卡卡西：……
他想说无敌不无敌不知道，反正这两位都不怎么能让人信任。
况且琴乃在宇智波灭族时将令咒用光了。
卡卡西知道琴乃的令咒还要半个月才能恢复第一条。
如果只靠自身提供查克拉，斑只能出战五分钟。
……很担心她啊。
卡卡西用力揉她发顶，似乎想将心底的担忧怜爱全部揉出来，这动作引得琴乃大声抗议。
“一路平安。”揉乱她头发后，卡卡西又用力收紧拥抱。
没人能懂这四个字后蕴含的沉重回忆，与复杂的感情。
“放心放心。任务真不难，就是重要性很高才是S级。”
琴乃算了算时间：“我得走了，不能让前辈们等我，回来拿了任务金请你们吃烤肉！”
“小琴加油！”鸣人挥拳为她鼓劲，“等你回来时候我也会进步的！”
琴乃向家人们摆了摆手，跳上树杈，瞬身向村外大门集合点飞去。
*
她时间卡的不错，她来到集合点时，距离规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自来也尚且不见人影，兜倒是已经背着灰色战术包，站在木叶大门外等他们。
“兜前辈，你好快。”
琴乃跳下来：“我和家里人说话，不小心耽误了些时间。”
“头发。”兜点了点自己的发辫，“你的头发乱了。”
“嗯？这里么？”琴乃没有随身带镜子的习惯，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胡乱顺了顺。
今天早上明明用梳子蘸水仔细梳过头了，怎么还是会炸毛呢。
都怪卡卡西！
“扎起来会更方便点吧。”兜温和道，“我这里有一个发圈，需要么？”
琴乃如释重负：“多谢！”
她不是特别在意精致外表的性格，所以尽管一直说买发圈，但一直懒得去。
反正头发半长不短的，平时披着也问题不大。
鸣人不照样天天夸她可爱么。
琴乃很自信。
结果今天头次出村做任务就差点丢脸了。
少年展开手掌，上面静静躺着一只粉色发圈，上面装饰着白色小兔子。
她有些诧异。
清秀少年扎着小发揪，又是斯文温和的模样，看起来做事便很有条理，随身备着发圈并不奇怪。
但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可爱的款式？
琴乃注意到，兜自己本身用的发圈只是最简洁的黑色。
难道兜有女朋友么？
察觉到她的目光，兜向她笑了笑：“上次吃饭时店家结账赠送的礼品，有些可爱便没有丢掉。”
“确实很可爱，谢谢前辈。”
琴乃没有多想，接过发圈。
两手相交间，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兜的掌心。
【查克拉上限＋10点】
琴乃：……嗯？
兜也是命运之人么？！
电光石火间，琴乃首先并不是质疑兜的身份，而是油然而生一个念头——
我果然是攻略游戏主角啊！
所以随便出个任务都不会让我感情生活处于空档期，特地送上一位命运之人美少年陪伴。
因为年纪更大，加的量也很客观。
真不错！
不过命运之人必有特殊身份，兜的身份，只会是一名木叶的天才医疗忍者么？
*
自来也掐着点到。
他看到琴乃扎了个低马尾，因为她头发短了些，所以样子倒和药师兜有些像。
“是前辈送给我的发圈。”
“哦，看来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嘛。”
白发的高大男人笑道：“这样我们执行任务时倒也方便不少。”
“我和前辈互相介绍了自己的能力，大概说了自己的了解。”
“不错，很有自觉。”
自来也沉声道：“不过正式行动前，还是由我详细说明此次任务须知，以及最终完成目标。”
他们这次任务分为两部分。
对外公开的表面任务：前往草隐村友好交流，随后视察鬼灯城木叶罪忍生活状态。
“村子间交流也能带小孩子么？”琴乃问道。
自来也拍拍她脑袋，豪气道：“天下皆知我自来也爱云游收徒，带两个青睐的后辈历练旅游怎么了？”
至于另一个机密任务，自来也不说琴乃也猜得到。
必然是前往鬼灯城调查极乐之箱下落。
但这个隐藏任务对他们两个后辈来说极为困难，所以自来也只是带着他们打幌子，调查由他来做。
等他把前期工作全部完成，就捎带琴乃接近极乐之箱，随后召唤六道仙人。
若是召唤成功，那会不会暴露都无所谓，因为已经无敌了。
若是召唤失败，那什么动静都不会有，大家直接开溜就是。
行动拟定，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开冲。
……
草之国同时与土之国、火之国交壤，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忍村草隐村。
从木叶出发，全速赶路的话两天就能到。
或许考虑到自身国力微弱，忍者素养不强的缘故，草之国信奉与人为善的外交策略。
哪个大哥来草之国打架，它就帮哪个大哥，因此与各国关系都十分不错。
若非如此，三代也不会强调他们行动以隐秘为主。
像草隐村这么乖巧好欺负的小弟真不好找，要是不小心把脸抽狠了，很容易让土之国找到借口寻衅滋事。
两日后。
三名来自木叶的忍者并作锥队形，闷头向目的地快速行进。
“还跟得上吗，小鬼们？”自来也回头，大声喊道。
“轻轻松松！”琴乃大声回应。
他们从木叶离开后便一直保持高速奔行。
耐力同样是忍者必备素质。
自来也似乎在刻意借此考校两个部下的实力心态，目前来看他们的表现都过关。
兜有点不适应这活力过于充沛的一老一少，迟疑了一下方才回应道：“跟得上！”
“那就好，前面就是神无毗桥，穿过它，我们就接近草隐村了。”
神无毗桥？
琴乃精神一振，这地名她熟啊。
神无毗桥之战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重要转折点。
在这一场战争里，木叶共诞生了两位写轮眼的英雄。
一个叫宇智波带土，一个叫旗木卡卡西。
当然，宇智波带土今天早已经名声不保，墓碑都被人掘了。
估计很多人现在都真的希望那个带土能死在神无毗桥之战中。
——卡卡西会不会这么想不知道，但佐助肯定巴不得带土死。
“我们要不要去瞻仰一下带土前辈牺牲点！”
自来也没绷住：“说什么呢！宇智波带土的叛忍通缉令都已经传给五大国了。”
“也就是没带相机，不然真想给那块石头拍个照啊。”
琴乃遗憾道：“如果当初能压死宇智波带土，它可真是块伟大的石头。”
宇智波带土和带土前辈是两个人。
自来也默然。
谁说不是呢。
水门那个以火影为目标的弟子，他当初也有所耳闻。
或许他当初死在巨石下，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吧。
自来也右侧落后一步的药师兜神色故作茫然。
身为下忍的他对刚刚通传的S级叛忍通缉令当然应该一无所知。
但是……药师兜还有很多身份。
至少比宇智波带土多。
*
药师兜不止是木叶的声名鹊起的医疗天才，更是大蛇丸的部下。
所以他知道，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鼬一起加入了晓组织。
——大蛇丸大人曾经隶属的晓组织。
不过自从鼬加入晓后，大蛇丸夺眼不成，已经叛逃。
也是因为鼬，大蛇丸对宇智波血脉颇为挂念。
兜回忆起自己与大蛇丸大人的最后一次联系。
当时带土死而复生并被木叶宣告为叛忍，大蛇丸琢磨着夺取带土的身体，再把卡卡西身上另一只万花筒写轮眼夺回来。
“和鼬相比，带土只是无名小卒罢了。”
大蛇丸冷酷地评价：“忍校吊车尾，若无意外，连天才的背影都难以追逐。”
带土和大蛇丸都在木叶时，大蛇丸听说过卡卡
西，却连带土是谁都不知道。
只此一点，就足够让大蛇丸完全看不上宇智波带土了。
即使他和鼬联手灭了宇智波成为S级叛忍也一样。
——灭族不都是鼬的功劳么？
木叶对宇智波灭族那晚的情报封锁极为严密，即使是大蛇丸也只知道大概轮廓。
但那并不重要。
身为天才忍者，大蛇丸只喜欢和自己一样的天才，厌恶平庸的吊车尾。
“不过宇智波带土既然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用作研究素材倒是不错。”
这件事和药师兜没什么关系，在木叶充当大蛇丸卧底的他只需要做一件事。
“将漩涡琴乃带给我。”
阴柔俊美的黑发男人露出冷酷微笑。
“那孩子是真正的天才，并且能召唤诸多英灵的她，势必是最完美的灵魂容器。”
“她无论是作为繁育母体，还是我得到宇智波鼬前的转生容器，都具有极高价值。”
“是。”当时药师兜恭敬应道。
“说起来，她也是相当可爱的好孩子。”
大蛇丸忽然想起了什么，轻笑道。
“那天她在忍者学校的操场跳高，兜你看到了么？”
“……”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放弃。该说是愚钝还是坚持呢……我看团藏阁下倒是很欣赏她的愚钝。”
药师兜是大蛇丸的心腹，所以他一眼便能看出大蛇丸眼底的兴味。
他对漩涡琴乃的点评，甚至比对宇智波家的遗孤还多。
那兴奋收缩的金色瞳孔，下意识频繁舔唇的动作，是冷血爬行类被猎物吸引时，强烈进食欲的体现。
大蛇丸大人想吃掉琴乃。
那他呢？
他想对漩涡琴乃做什么？
只是接近她，将她的身体献给大蛇丸大人么？
因为药师兜非常确定，那天傍晚，当他站在忍者学校门口，像旁边奈良家的傻小子一样一直看她跳高到最后时——
他确实的，被坚定明亮的琴乃吸引了。
因为他非常、非常、非常渴望看到她失败放弃，最后痛哭流涕的可怜表情。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直到最后女孩也没有放弃。
“前方1700米处，有大量人马在战斗！”
琴乃忽然示警，声音中止他的沉思。
漩涡琴乃拥有卓越的感知能力。
察觉前方异样后，自来也便配合她停止小队行动，让她打开神乐心眼进行侦查。
琴乃快速报出侦查情报：“双方对战查克拉体共36位，预计特别上忍2名，中忍6名，下忍28名！”
自来也沉思：“这战力配置并不符合常理。”
“我以木叶标准算的。”琴乃解释。
许多小忍村号称天才上忍，但如果真放到木叶这种地方，只怕连精英中忍都够呛。
“那也很奇怪，第三次忍界大战后，忍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规模的战斗了。而且草隐村与木叶、岩隐村交好，怎么会有……”
“如果是内战呢。”药师兜轻声道，“比如暗部追杀叛忍，也会出现近似情况。”
自来也赞赏：“哦不错，脑子转得很快嘛。”
不过关于草隐村内乱之事，任务情报中可没有提。
S级任务就是这样，总会遇见各种高难突发状况。
也就他三忍自来也，才有底气带两个小鬼完成S级任务时能有十足底气。
“不对。”琴乃却没有睁开眼睛，她依旧阖目感知，神色渐渐凝重。
“那个查克拉好奇怪……”
在琴乃的神乐心眼视角中，战场边缘忽然有两个陌生的查克拉体闯入。
一个只有下忍水准，另一个却旺盛温暖到不可思议，与鸣人、玖辛奈给她的查克拉感觉极为相似。
玖辛奈母子因为九尾影响，查克拉多少有些暴戾。
可这个查克拉体却给她纯粹的温暖亲切感。
琴乃陡然睁开眼睛，焦急道：“自来也前辈，我申请前往战场调查！”
“为什么？”
“我感知到非常亲切熟悉，与鸣人很相似的查克拉体，我推测是我的族人！”
药师兜在旁边，琴乃没有透露玖辛奈的存在。
琴乃神色兴奋，她是孤儿，每遇到一名族人都让她觉得亲切。
漩涡族人？
漩涡一族是木叶政治传统上的盟友，虽说随着涡之国的破灭这个传统也被许多人遗忘。
但随着玖辛奈、鸣人、琴乃的名声崛起，势必有更多人需要正视漩涡一族。
而且他正疑心预言之子怎么专挑漩涡一族出。
自来也打起手势：“走，我们也去看看。”
看看这位疑似漩涡遗孤的，又是什么人物！
*
神无毗桥。
“水遁。水阵壁！”
三名中忍联合使用水阵壁，利用水火间克制关系，堪堪挡住对面敌人的联合火遁。
“不行，要挡不住了，这帮草之花的混账越来越厉害了！”
“医疗班呢！和义快不行了！”
“来了来了！”
一个男人夹着一个红发小女孩出现在战场上，大声嚷嚷道：“咬她，受伤的人都快咬她！”
“哦，是药来了！”
“快快，快让我先咬一口！”
吵嚷声中，女孩在发抖。
好痛。
好吵。
好可怕。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虐待，已经对折磨习以为常，不会再因为人群的啃咬而出现疼痛反应。
如果挣扎反抗，会遭受更残酷的虐待。
但是感知到周围不断爆发的混乱查克拉，那些混沌污浊的恶意欲求时，小女孩依旧忍不住颤抖。
妈妈、妈妈…这里好可怕…救救我……
迷蒙的红色眼瞳已经干涸，流不出哪怕一滴眼泪。
……妈妈？
香燐忽然想起来，妈妈已经绝对没办法救她了。
因为，妈妈前天就是被这群恶鬼活生生咬死的。
香燐的母亲是个温柔到懦弱的女人。
她是幸运的，因为侥幸从覆灭的故国逃脱。
但她又是不幸的，因为身为漩涡族裔，除了丰厚的生命能量，她不具备任何特异之处，只能被草隐村当做药人蛮横使用。
对此妈妈并无怨言。
事实上那个女人一直到被咬得生命力枯竭而死，都在苦苦哀求这帮恶鬼接纳香燐，让她成为草隐村的一员。
因为再糟糕的家，那也是家啊。
临终前，妈妈枯瘦的手臂抱着她，流着苦涩的泪水。
“我们是国破家亡的流亡者，妈妈很没用，但无论如何，妈妈总要给香燐找到家，找到可以托付的亲人啊。”
“没关系……虽然妈妈死了，但看在妈妈做出的贡献上，他们会让你成为草隐村的忍者。”
那时小香燐瑟瑟发抖，只会流着泪恳求妈妈不要死。
但妈妈还是死了，死前她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美好微笑，仿佛看到了香燐被草隐村接纳，在混沌忍界也拥有容身之处的幻象。
而现实则是——
母亲视作“同伴”的恶鬼走进破屋，略微瞅了眼母亲枯瘦的尸体，便嫌恶地皱眉，随后一把抓起她的手臂。
“你是那女人的孩子？”
“跟我走，有伤员需要你！”
香磷抽泣着怯怯道：“我还没有学医疗忍术。”
“医疗忍术？”恶鬼露出獠牙，疑惑道，“不是咬你一口就能解决么？”
……
在母亲于幻象中含笑而逝后，彻底失去所有的香燐成为草隐村新的药人。
她陷入了更深、更深，仿佛永无止境的炼狱。
快点被咬死吧。
绝对不要像妈妈一样生下孩子。
然后，就可以死了。
……
“所以，他们正在把漩涡族人——我的族人，当做药物使用？”
琴乃声音平静。
“自来也大人，我没有判断错吧。”
那个女孩有着和琴乃完全相同的红色长发。
但琴乃的红色直发扎成利落的低马尾，她却是粗糙杂乱的野蛮披散。
因为与过于瘦小孱弱身躯不成正比，以至于显得大头滑稽的脑袋——明明那孩子同样有很可爱的面庞。
琴乃茶色眼瞳生机勃勃，与她流着相同血液的女孩却红瞳死寂无光。
她们出生在同一个世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境遇。
琴乃被视作下任火影，那个小女孩却被当做兵粮丸在一只只贪婪手间传播。
看着红发小女孩仿佛被豺狼分食啃噬的凄惨情状，自来也同样激愤难当。
但战争年代比这更加凄惨的故事自来也也见过，反倒是琴乃此刻过于平静的语气令他极为担心。
该死，这种事情不该让初出茅庐的小孩子看的！
琴乃才七岁。
——自来也并没有在乎，或者说下意识忽视了，那个被分食的孩子其实也不过七岁甚至更幼小的年纪。
自来也果断道：“漩涡遗孤在村子抚恤的范围内，我会与草隐村交涉，小琴你——”
“这些畜生会被处死么？”
自来也语塞：……
这是草隐村内政，三代又并非强势的性子。
况且漩涡一族早便灭亡，连玖辛奈自己都不在了，又何来盟友传统。
但没关系。
漩涡一族只是覆灭，又不是死绝。
自会有人站出来，守护族人的正义与公正。
“不劳烦三代大人，这些畜生都该死，别让他们浪费多余的空气。”
“他们根本不是人。”
女孩轻声道：“还是说，大国利益就该凌驾在孩童的生命健康之上？”
自来也不想对她强硬，依旧苦心开导劝说：
“不，小琴，我会立刻阻止这一切，但之后无论是惩戒还是交涉都要走流程。过于粗暴会引发外交纷争的——”
然而正是自来也没有强行制止她，让琴乃立刻抓到机会。
“请您放心。”
“我不会为村子惹来麻烦。”
“变身术！”
白烟散去，出现在自来也眼前的赫然是一个黑色长发披散，半面伤疤，半面俊朗的高大黑袍青年。
青年嗓音沙哑：“因为杀人的，又不是木叶的漩涡琴乃。”
他怒喝道：“须佐能乎！！！！”
深蓝色骨架平地而起，鬼神般的巨爪向前挥舞，重拳出击，将那围猎女孩的恶鬼尽数打爆成血雾！
“小琴？！”
自来也瞠目结舌。
小琴居然会须佐能乎？！卡卡西没跟他说过啊！
而且宇智波带土本人知道他自己会开须佐能乎么？
他明白小琴这是在给宇智波带土泼脏水。
反正宇智波带土也喜欢伪装宇智波斑，那小琴伪装成他也合情合理。
……他嘴角抽了抽。
小琴还真是不浪费那张S级叛忍通缉令啊，前天刚通告五国，今天就用上了。
呸呸呸。
现在重点是小琴在屠杀。
而且是在用绝对血腥，只要谁咬过那个小女孩就一拳捏爆的残酷方式在杀戮！
“我给你们足够多的机会了！”青年在怒吼。
泼天血雨淋漓而下，终于没有草忍敢愚蠢地继续尝试苦无捅须佐，他们战栗地看着那个鬼神般的男人，狼狈向后逃窜。
深蓝色的须佐骨架在第一时间笼罩了香燐。
满身牙印疤痕的小女孩呆呆地向上仰望。
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半面魔鬼半面英俊的年轻男人。
但出色的感知力让她穿过皮囊，感受到了埋藏其下之物。
那是生机勃勃的、强悍无比，温暖到令人想要落泪的亲近查克拉。
和那些恶鬼一点也不一样。
是妈妈让她等待的“亲人”来了么？
琴乃无法抑制自己目睹一切的愤怒。
她甚至和自来也对话，专门多等了一分钟，以至于让这个族人被多咬了好几次。
就为了确定这些家伙是不是能毫无负担啃咬小孩的恶鬼！
就因为她愚蠢地还在寄希望于这是误会！
就因为她还在幻想人是不可能这么残忍的！
可事实确凿无误。
是的。
没错。
既然他们会吃人，那他们就不是人，而是鬼。
杀鬼，琴乃毫无负担。
“你、你是谁？！”被须佐捏起的最后一个草隐村忍者恐惧道，“你怎么敢插手草隐村内政！！”
“啊。”
琴乃用带土那低沉的嗓音道：“草隐村也听说过我神威宇智波带土的威名么？”
“快放开我！你难道敢与五大国为敌么？！”
回忆着通缉令上的描述，琴乃版带土微微偏头。
他轻蔑道。
“我们晓正是要向五大国宣战。”
“第一步就从净化这片污浊的土地开始。”
“死吧。”
嘎吱的闷响，巨爪中没了动静。
须佐杀人就是如此安静而高效率，并且极其卫生，血都不带溅到人身上。
战场最边缘，因为没来得及咬香燐而得以逃生的草隐村忍者脸色难看至极。
“撤！”
香燐目光艰难地转动，畏惧地看着这个披散桀骜黑发，似乎脸部有伤疤的男人。
难道、他也要咬她么？
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其他活人，在她的目光下，须佐能乎散去，这个男人解除变身术——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个与她同龄，有着相同红色头发，样貌白皙可爱的女孩。
香燐难以避免地注意到，她露出的肢体肌肤毫无疤痕一看就生活得很好。
她呆呆地看着对方，一时忘了害怕。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出手的。”她在道歉。
香燐在听她说话，又没在听。
因为她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妈妈说的话。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血脉相连的族人啊。
可她的族人强大、漂亮、干净。
和生活在炼狱污泥中的她完全不同。
小香燐下意识缩了缩胳膊，试图将自己满是牙印的胳膊藏回宽大袖袍下。
……
自来也人麻了。
他没出手。
因为刚才的情况，从琴乃召唤出须佐能乎以后他就不可能继续现身。
那只会让木叶沾上嫌疑。
于是他被迫痛苦地看见七岁的小琴在用宇智波一族的招数高效率杀人。
——于是他便更痛苦了！
只要是我们木叶的火影辅佐，就一定要搞这样的铁血作风么！
小琴不是最善良可爱的小女孩么？
“自来也大人。”旁边响起少年清浅的嗓音。
药师兜从目击须佐能乎的震惊中回神，他说道：“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为琴乃收尾。”
“琴乃杀得很干净，伪装也很漂亮。”
自来也还在痛苦：“但是村子——”
“——这件事必然和木叶无关。”
兜淡然自若道：“分明就是晓组织叛忍宇智波带土一手炮制的惨案，只为挑衅五大国。”
自来也哽住：……
药师兜继续冷静劝解：“琴乃是孤儿，对自己的家人会有极为珍视的感情，并且她天性善良，突然接受不了残酷冲击很正常。”
在兜的开导下，自来也长长叹气，勉强接受现实。
也是，至少小琴还知道栽赃给带土，不给木叶惹麻烦……个屁啊！
回去他必须狠狠质问卡卡西那小子，到底怎么养小孩的！
这还能是他的命运之子么！
自来也沉浸在自身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旁边少年眼镜遮掩下，闪烁着奇异色彩的黑瞳。
“现在我要去帮她。”药师兜轻声喃喃。
“那个孩子伤势很重……我能为[她]派上用场。”
第33章
又一个白头发的哥哥走了过来。
香燐忍不住畏惧地瑟缩。
相比琴乃，香燐显然对男人充满畏惧，无论对方什么年纪。
因为她七岁人生目前为止的绝大多数痛苦，都是形形色色的男人带来的。
粗暴、贪婪、丑陋。
这就是小香燐对男人的全部印象。
琴乃及时安抚：
“不要怕，他叫药师兜，是我的同伴也是医疗忍者，可以治疗你的伤势。”
香燐怯怯地看着她。
琴乃友善道：“我叫漩涡琴乃，是来自木叶村的漩涡族人，你叫什么？”
“……我叫香燐。”
“你也姓漩涡么？”
香燐摇头：“妈妈说我们没有姓氏，我们的家族已经灭亡了。”
听到这句话，琴乃表情不由得一沉。
香燐时刻都在察言观色，此刻因为她的不快有些害怕：“我、我……”
她叹了口气，轻轻撇嘴：“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不喜欢听到别人说漩涡一族灭亡……我讨厌别人说我没有家和亲人。”
香燐不敢接茬，琴乃虽然和她同龄，谈吐举止却给她很大压力。
尽管香燐脆弱敏感，但琴乃并没有太束手束脚。
稍微相处一下这孩子就会知道她什么性格的，问题不大。
说起来，老师、鸣人、她，香燐，现在旗木家已经有四个漩涡了诶，已经超过宇智波含量了。
那某件事也能正式提上日程。
“我决定了，自来也大人！”
琴乃忽然神色决绝，掷地有声：“我要复兴漩涡一族！”
“重铸漩涡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从目前人数与更加合理的性别占比考虑，漩涡的复兴难度绝对比宇智波低。
“是是是……”自来也对小姑娘时不时的热血沸腾早便习惯了。
自来也此刻跟上来，一边答应着，一边眉头紧皱得能夹死苍蝇。
刚才小琴可是杀了十一名草忍。
十一条人命。
但她似乎混不在意，仿佛自己只是杀了十一只鸡。
此刻说话又恢复和平时毫无区别的活力口吻。
自来也觉得这孩子的世界观问题有些大。
“你想带香燐回村？”
自来也打量着香燐，标志性的红头发，能够治愈旁人伤势的神奇体质。
这孩子的漩涡血统毫无疑问。
甚至不夸张的说，她在医疗忍术上的天赋很可能直追纲手。
琴乃毫不犹豫道：“当然，村子会抚恤漩涡遗孤，而且不把香燐带走，难道要把她留给草隐村？”
三代虽说好事总喜欢只做一半，但至少在做好事。
而且琴乃发现，尤其是那种捅到明面上的好人好事，这个执政温和的老人为了面子便更不会拒绝。
听到可能会将自己丢在草隐村，香燐令人心痛的颤抖了一下。
“别怕，我绝对不会抛弃你，我们是同族的姐妹呢。”
琴乃抱住她的上身，学着卡卡西的样子，有些生疏地抚摸香燐头发，一点点安抚小女孩的不安。
“姐妹？”香燐目光落在琴乃漂亮的红色长发。
这是一个比家人更灼痛香燐的陌生词汇。
她忽然失声痛哭，仿佛走失已久的孩子终于等到接她的亲人。
香燐抽噎着说：“妈妈死了！妈妈被他们咬死了！”
琴乃闻言瞬间捏紧拳头。
她看着兜治疗香燐，浅绿色的查克拉光芒照亮她的眼瞳，也倒映出香燐的满身疤痕。
“刚才带土前辈还是杀少了。”她咬牙道。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大家都不知该接什么，于是便听琴乃的恐怖发言一个接一个。
“没关系。”
琴乃轻声道：“带土前辈的罪名已经够多了，他不会在乎多一个屠杀草隐村的罪名。”
香燐有些费劲地眯起眼睛。
她很在意琴乃，但自身有点近视，所以想看清琴乃的脸得略微眯眼。
她不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孩为什么会含着泪说话。
除了妈妈以外，这是第一个会为自己经历哭泣的人。
因为是姐妹么？
药师兜仿佛没听到琴乃的惊悚发言，他微笑道：
“现在这样就好了。你的生命力很旺盛，虽然被那些人吸收了许多，但我已经把这部分补足，之后好好休养便能调养回来。”
香燐受宠若惊地点头。
一直都是她给别人医治，还是头次别人治疗她。
而且这个白发少年可是高贵的医疗忍者，而不是她这样低贱的药人……
“哎哎哎，小鬼都在说什么呢。”
自来也可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白发仙人当然极为同情香燐的遭遇，但自家木叶小博士的发言简直让他心惊肉跳。
哪怕是晓组织也不可能屠村吧？！
好大一口黑锅直接预定甩给宇智波带土了。
“首先有个问题，我们没法立刻折返送香燐回村子。”自来也说道，“我们还有时限任务。”
“那就带她一起。”琴乃对答如流，“如果遇到问题，带土前辈会帮我们解决一切。”
自来也嘴角抽了抽。
带土会开着须佐能乎杀死一切提出问题的人是吧？
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自来也也觉得很好解决。
最重要的问题是——
“我们可以带小香燐走，但小琴你绝对、绝对不许再杀人了！”
又怕把孩子拘死，自来也补充：“没有我允许……不，生命没有被威胁的情况下，你不许杀人，也不许假扮宇智波带土屠杀草隐村！”
琴乃讨价还价：“至少要让我杀了首恶。”
“漩涡遗孤被侵害问题村子会接手。”
自来也沉声道，他蹲下/身，严肃而郑重地与琴乃对视。
“我以仙人自来也的名誉起誓，一定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绝对会让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小琴，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能率性以暴制暴。”
琴乃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这句话你应该对香燐说。”
自来也心中一沉。
……这聪颖的孩子已经有自己固定的世界观，只是她性情依旧是善良体贴的，所以愿意装傻避免矛盾。
这种孩子反而让人最难引导。
但为了预言之子忍界未来——仙人自来也责无旁贷。
那么首先，他必须证明自己是个言出必行，以身作则的好老师。
自来也丝毫没有强者架子，态度严肃而怜惜地对香燐保证。
香燐最开始还有点害怕。
但不知为何，香燐从这个白发红褂的大叔身上，渐渐感受到了想要相信的可靠力量。
但是……
现在唯一能真正让她信任的只有“姐妹”。
香燐下意识看向琴乃。
琴乃拥有温度灵活的火之意志：“村子什么时候能解决？会拖拉么？三代爷爷会嫌麻烦么？”
自来也咬牙道：“如今证据确凿，倘若还有人作祟——我会亲自出手。”
琴乃皱着眉头，好像很不情愿地答应。
女孩失望忍耐的眼神搞得自来也有些羞惭。
他知道，自己因为大人卑鄙的政治限制了孩子朴素的正义道德观。
杀人不就应该偿命么？
坏人不就该得到惩罚么？
小姑娘有这样的世界观很正常。
但这也是自来也需要教这个孩子的第一堂课——强者不能因为自己拥有力量，便肆意而为。
规则这种东西，一旦被强者带头践踏破坏，再想建立起来便很难了。
可规则正是保护世界上绝大多数弱者的珍贵之物。
此时此刻，自来也十分庆幸自己选择带这个孩子出村历练。
因为这让
他能够及时引导这个命运注定不凡的小家伙。
当然。
其实琴乃也很庆幸自己跟自来也大人出来历练。
因为她似乎领悟了一个新技巧。
当你遇到什么问题与普世价值观相违背，因此受到自来也这样好人的强烈质疑——
就把压力丢给斑前辈和带土前辈吧。
一旦他们出面，自来也大人他们不知为何就会立刻选择支持自己。
原来如此。
琴乃终于理解前两个档中团藏与自己的对话。
原来这就是木叶黑暗的意义！
带土前辈越黑暗，自己就会越光明。
所以带土前辈您还是就猫在黑暗里别出来了。
请您满怀悲壮的成为木叶黑暗，支撑自己以最为光明的姿态成为火影，共同涤荡忍界一切痛苦与黑暗！
“我明白了。”琴乃大彻大悟，“我以后不会做坏事了。”
所有坏事全都丢给S级叛忍带土前辈。
神威宇智波带土的威名，将随着他为自己背负的骂名一起响彻五大国。
前辈绝对会很开心的。
叛忍不就需要扬名嘛。
小姑娘态度很诚恳，一看就是彻底明白错误了。
知错就改，明明是最听话乖巧的好孩子。
自来也见状顿时更加愧疚。
“不，你干的不是坏事，只是小琴，我的意思是以暴制暴不对……我们应该采取秩序内的合规手段。”
琴乃点头：“放心吧。”
自来也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她的话总觉得还是有点无法安心。
“能自己站起来么？”
商量好事件收尾，琴乃关切地向香燐伸出手。
香燐想拉住她，却在伸手瞬间有些怯弱。
阳光之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好显眼。
琴乃就像什么也没察觉似的，将香燐拉起来，然后自然地为她拉下衣袖，遮住身上的伤痕。
“你饿不饿？”
“……一点点，我没关系的！”
“不要紧张，自来也大人有的是钱。而且我们现在花的都是木叶对漩涡遗孤的抚恤金，无所谓的。”
“对不对，自来也大人？”琴乃看向高大的白发男人。
面对她，自来也没法说出不。
他一咬牙，做好钱包牺牲的准备，豪气道：“当然！”
琴乃的彩虹屁立刻跟上，随后也是毫不客气。
“走吧，我们先去镇上吃顿大餐，然后给你换身衣服！”
“对了，阿姨埋在哪里？这次友好访问顺便帮阿姨重新找个风水宝地，能带回木叶最好了。”
“我给你讲，木叶还有我们的族人呢，他叫鸣人——”
自来也与药师兜跟在两个女孩身后，琴乃活泼明亮的嗓音从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
心头的沉重渐渐散去。
听琴乃说话，哪怕滔滔不绝，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所以即使被她甩了许多麻烦，白发仙人也只能露出纵容的无奈笑意。
这时候他倒有点理解卡卡西了。
“听卡卡西说，那孩子的忍道是成为正义的伙伴。”
自来也叹气道：“可世上苦痛如此之多，她这样以后会把自己弄得很累。”
这是高层人物对村子嫡系天才的宠溺点评，药师兜知道自己听听就好，没有发言的余地。
他只是微笑的默默倾听，眼镜下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女孩。
忍道是正义的伙伴么？
可是所谓正义道路的尽头，往往是走投无路。
药师兜感觉自己喉咙发紧，全身皮肤都在收紧——如果他全身生有蛇鳞，此时必然徐徐舒张，发出窸窣响声。
他舔了舔嘴唇。
她拯救不了所有人。
她会发现，最凄惨的绝望就充斥在她最热爱的村子里。
真期待啊。
期待她的正义走投无路，痛哭失声的样子。
*
因为救下香燐这个备受创伤的小家伙，所以木叶一行人没办法立刻上路。
药师兜陪伴两个女孩到村镇饮食购物换洗。
自来也则利用这段时间访问草隐村高层，顺便将香燐与其母亲归属索回木叶。
这样高效率行动，总体下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顺便一提，自来也出发前琴乃给他提供了外交建议。
“我们是追索叛忍宇智波带土的踪迹赶来草隐村，顺便保护盟友的。”
琴乃一本正经道：“如果他们不肯放手，咱们倒是会立刻离开。但宇智波带土此时或许并未远离，他很可能会借机报复屠杀。”
自来也：……
这根本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吧！
“这些事情交给大人，小孩子别操心了！”自来也胡乱一揉琴乃头发，满怀决绝的前往草隐村交涉。
——这回他真的是为了保护草隐村而交涉。
不然小琴绝对会再化身宇智波带土，亲手惩治邪恶。
自来也大人拯救草隐村上下性命时，琴乃正和香燐兜在镇上闲逛。
“你近视么？”琴乃诧异。
香燐还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会近视的忍者。
香燐有些羞怯地点头：“是，琴乃大人。”
琴乃笑：“叫我小琴就好啦。鸣人佐助也叫我小琴，你比我们三个都大呢。”
香燐脸红了。
目前的情况是，琴乃不管说什么她都会羞怯点头，可只要张口必然是琴乃大人。
香燐就像是绒毛未褪的小企鹅，亦步亦趋地跟在琴乃身后，外界一切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惊慌。
她也不太敢抬头看人，喜欢盯着脚尖前地面与琴乃的身影。
琴乃觉得这和香燐近视却没有相配的眼镜有关。
于是最要紧的东西从新衣服换成了适合的眼镜。
眼镜店中。
琴乃建议道：“这几副镜架我感觉都很好看，你有喜欢的么？”
小香燐目光有些犹豫地在镜架间徘徊。
黑色和白色是首先被排除的。
红色镜架香燐很喜欢，因为那是琴乃大人头发的颜色，茶色她也很喜欢，因为那是琴乃大人眼睛的颜色。
为什么自己没有四只眼睛呢？
这样两副镜架都可以选了。
“那就红色吧。”琴乃趴在柜台上，单手支着下巴，“红色是我们漩涡一族的颜色。”
“好。”
香燐有些不舍地放下茶色眼镜框，她决定等自己有钱了就回来把这副眼镜框也买下来。
琴乃亲手为香燐戴上眼镜，夸赞道：“很配嘛，香燐你戴眼镜很好看，有文艺气质。”
香燐脸红了。
她决定今后睡觉都不要摘下眼镜。
不过戴上眼镜后，世界确实变得更加清晰，她可以看到很多之前看不清不敢看的细节。
琴乃大人原来这么漂亮可爱，暖茶色的眼眸看得人心跳加速，红色的直发也很美丽，犹如火焰一样温暖。
而且琴乃大人笑起来居然有酒窝，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
可爱。
好可爱。
香燐欣喜又雀跃地悄悄观察琴乃，渐渐地，她忽然注意到琴乃的身后，还有一道冰冷晦涩的视线在紧紧黏着她们。
兜前辈？
但兜前辈感觉是很温柔可靠的人啊。
香燐定睛看去，却见药师兜分明是温和的神色，向她轻轻笑了笑。
是错觉吧。
不过之后有件事让香燐比较在意。
出发前自来也大人给了她抚恤金买自己想要的草隐村商品，之后可以带回木叶。
可当她立刻跑去买自己心心念念的茶框眼镜时，它却已经被买走了。
店家说是一个兜帽人买走的。
香燐：？
一个成年人买儿童框眼镜干什么嘛。
这件事给香燐气坏了。
*
因为带上香燐，他们的行动速度被迫下降。
不过好消息是，这下谁都猜不到他们前往鬼灯城的真实目的是召唤六道仙人。
三日后，他们成功抵达鬼灯城监狱。
鬼灯城位于大海孤岛之上，四面皆是陡峭海崖。
海崖下被湍急涡流礁石包围，终年不息，自然风景相当壮丽。
城主无为是个黑长直的中年男人，情报称其家传禁锢术绝学，是
草隐村精英上忍，对草隐村忠心耿耿。
据说其人满脑子都是草隐村复兴，要是让他知道前段时间血案凶手是……
嗯。
——草隐村血案必须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无为热情设宴，接待了鼎鼎大名的三忍自来也。
“木叶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位黑长直的城主露出赞叹笑容，吹捧道，“自来也大人的部下看起来都是年轻有为啊！”
自来也尬笑。
岂止是年轻有为，简直是年幼有为。
“只是带后辈的家族子弟出来见世面罢了。”
无为坐在宴席最上首，自来也与三个孩子作为贵宾依次坐在右手下方。
无为左手边则陪坐四位他的亲信家臣。
他左手下方第二位家臣是个黑色长发的妖娆女子。
她有着狭长上挑的眼睛，面容素白，嘴唇殷红如血，气质富有古典风情。
此刻那女子目光扫过三个孩子，着重落在两个女孩红色的头发上。
“都是漩涡一族的血裔啊，自来也大人的随从出身也是不同凡响。”
说罢，她向自来也柔情脉脉的一笑。
自来也原本还想说什么，见到美人微笑，顿时瞪直了眼睛，痴呆呆地盯着她傻笑。
她对我笑！
莫不是对仙人我有意思？！
香燐有些呆怔。
那么靠谱的三忍大人原来是好色之徒么？
琴乃也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有些同情似乎被骚扰了的大姐姐。
果然，那原本还颇为妩媚诱人的女子一见自来也这副垂涎作派，忽然神色略微僵硬，连笑容也不够有诚意了。
总之就是瞬间端庄不少。
“这位是松子博士。”无为微笑介绍道，“博士知识相当广泛，是我发展鬼灯城的重要幕僚。”
“哦～松子，真是个好名字。”自来也痴痴道。
琴乃怀疑他眼睛里快能弹出爱心了。
松子博士笑容彻底难以维持。
就连无为城主也有些尴尬。
其实大家都很理解松子博士的心情。
自己是年轻有为的女性，却在酒席上被一个醉醺醺且位高权重的大叔这样骚扰，换谁来都如坐针毡。
这里没人方便劝阻自来也。
好在还有琴乃。
琴乃看不惯自来也骚扰年轻美女，用力拽了拽他衣袖。
琴乃小声道：“自来也大人，注意风度。”
“小琴你说什么？”自来也真的喝多了，他大着舌头嚷嚷，“仙人我要小便！”
声量不小，殿里所有人都能听到。
小姑娘脸红了，仿佛无地自容：……
“我来帮自来也大人吧。”兜善解人意道。
“没事，就由我来。”琴乃挤出笑容，“各位先失陪了，我去送自来也大人醒醒酒。”
“无妨，侍者就在殿外。”无为微笑道。
“哎哟小琴别这么用力——勒到我了！”
琴乃拖着自来也，婉拒侍者帮忙的要求。
看小姑娘力大无比杀气腾腾的模样，侍者也知道她是忍者大人，且和自来也关系亲密，便没有勉强。
而才到悄寂无人处。
“我感觉那个博士的查克拉不对。”
“我要临时给你追加任务。”
一大一小同时开口，面面相觑。
自来也因酒意满脸通红，说话却清醒无比。
“看来你也发现不对了，不愧是你，感知力果然敏锐。”
琴乃拧眉：“那个松子非常奇怪，查克拉非常阴暗邪恶——阴遁查克拉过于强大，却又不够纯粹。”
并非有阴遁查克拉就是邪恶之人。
阴遁只是一种属性，比如日向一族，宇智波一族都有阴遁查克拉。
佐助身上的阴遁查克拉更是琴乃见过最纯粹强烈的，但佐助邪恶么？
只是这个松子博士的查克拉实在不对劲。
类比一下，如果佐助是鲜榨果汁，那这位博士就像是勾兑过多的香精饮料，全是科技与狠活。
自来也摇头：“在这里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己和同伴知道么？”
这话自来也是专门强调的。
——他真怕琴乃搞个宇智波带土夜袭鬼灯城这种恐怖故事。
琴乃点头，她明白轻重。
她再次提醒：“还有，我感觉那个女人绝对不叫松子。我直觉一直很准。”
所有人自我介绍后都会出现系统情报面板，但“松子”没有。
系统面板显示出来的是：
【姓名：？？？】
【查克拉总量：？？？】
这情况和宇智波带土伪装成斑时一模一样，那个博士绝对是个身披伪装者。
“好的，我知道了。小琴提供的情报都很有用。”自来也爽朗一笑，“接下来潜入调查的事就交给我吧。”
琴乃心中一紧：“那个女人的目标也是极乐之箱？”
“不排除这种可能。”自来也严肃道。
“我探查情报时得知，这个女人是一周前前才出现在鬼灯城的，并且一来就凭借学识获得无为城主的重视。”
“据说是她还同时充任城主独子无垢的老师，如今只论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按照既定计划，我们会在鬼灯城停留四日，这四天我会分别跟踪观察无为城主与松子博士，并伺机找出极乐之箱。”
自来也尽管平时不着调，真做起作战计划时，还是令人信服的。
琴乃表示认同，随后补充道。
“如果两天后还是没有线索，我可以让斑前辈来找。”
“别是你的带土前辈就行。”自来也吐槽道。
两人借装醉在外面快速沟通作战计划。
“接下来就让我好好会一下那个女人。”自来也搓了搓手，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难得在任务里遇到这么有风情的对手。”
万一是个男人呢？
想了想，琴乃觉得还是不打击自来也的色心了。
真情实感地投入更容易欺瞒对手。
返回宴席时，兜投来关切的眼神。
“没事，自来也大人被我揍了两拳，清醒多了。”
小姑娘说话大大咧咧没有刻意收敛，让听到的大人们不由得会心一笑。
尤其是松子。
这个被琴乃解围的女人似乎对她极有好感，目光如有实质，几乎快黏在她面庞上细细抚摸。
琴乃是敏锐的感知型忍者，被这女人看的浑身不舒服。
她怀疑对手是在故意给她精神压力。
于是她给自来也一个眼神：该你上了，自来也大人！
果然，当自来也堆满笑容，拿着酒杯向松子敬酒时，那女人笑容瞬间收敛不少，连女性魅力都不敢释放了。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
*
晚上。
琴乃和香燐住一个房间，兜住在她们对面。
“任务期间我要守夜，你就别陪着我啦，兜前辈说了你要好好休息。”
虽说年纪比琴乃大四个月，但瘦弱的香燐却比琴乃还要矮半个头，所以琴乃在她面前总会有点姐姐的感觉。
香燐躺在被窝里，乖巧闭上眼睛，但一动不动的僵硬睡姿一看就知道没睡着。
闭目养神也挺好。
琴乃没有在意，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崖月亮打发时间。
她们的房间算是海景房，晚上可以听到海潮拍打悬崖峭壁的声音，与被森林包围的木叶相比，鬼灯城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听多了便会觉得单调催眠。
其实忍者的生活并不总有刺激波澜，守夜这样枯燥乏味的任务才是日常。
才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连续地动山摇的轰隆巨响，接着整个房顶带地板都开始如波浪般异常的起伏摇晃！
又地震了么？
不！
轰隆隆——
海水四溅，连续不断地巨大树根被查克拉激发，从海面中破土而出，它们疯狂追逐着一道白发身影。
而那道熟悉身影跃至空中，张口便是巨大火球：“火遁。炎弹！”
查克拉被提炼为油，与火属性查克拉结合，瞬间焚毁一条席卷而来的巨大枝条。
在海面上，自来也的火遁实在不好发挥。
——只是巨木从海面下破浪而出难道就很符合自然规律么！
“木遁？！”
连续破土而出的树根宛如巨木丛林，遮掩了整个海面，它们接天连地，动静甚至撼动了整座鬼灯城。
但比巨木更震撼的是自来也痛心的怒吼——
“大蛇丸，你竟敢亵渎初代大人的亡魂！””
你已彻底堕入邪道！”
向空中望去，只见站在如巨蛇狂涌枝条上的有三人。
当先施展木遁忍术的赫然是个黑发红甲的男人。
那红色战甲与斑制式相似，同为战国时期。
男性忍者头发柔滑顺直，容貌年轻英武，举手抬足间便是能够改变地形的强大木遁。
他的出手尽是杀招，口吻却是温和劝说。
“木叶的小辈，你不是我的对手，快逃吧！”
这句发言彻底确凿他的身份。
其人正是初代火影，与宇智波斑并称，被誉为忍者之神的强大忍者，千手柱间！
但初代大人早就死透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
身为御主，她知道还有一种特殊情况。
看着千手柱间身边站着的身影，琴乃瞬间明悟。
这个女人是大蛇丸变装，并且大蛇丸也参加了圣杯战争！
他寻找到初代火影圣遗物，召唤出了千手柱间。
鬼灯城守护的极乐之箱，或许是六道仙人圣遗物，又可能根本就是地脉圣杯！
穿越七年，琴乃终于遭逢了第一场地脉圣杯战争，并且初战从者便是强悍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她的援手只有自来也，偏偏身边还有香燐药师兜需要保护。
冷静，琴乃，镇定下来。
女孩忍住大喊提醒自来也的冲动。
自己是有情报优势的。
大蛇丸必然不知道她也是圣杯战的御主，否则他便不会和自来也对上，而是直接来杀她。
快想想办法，怎样才能协助自来也击杀初代大人和大蛇丸！
第34章
“没受伤吧？”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表达了自己对后代忍者的关切。
他有些歉疚。
“抱歉，这副躯壳过于弱小，无法容纳我的意志。我全力与术者意志对抗，才能保证不将你一击打死。”
“不是初代大人的问题，是我太弱小了。”
柱间实事求是：“确实。”
有三忍之名的豪杰自来也：……
除了苦笑，好像也没法做出别的反应。
三忍的名号响彻忍界。
它来源于自来也与大蛇丸、纲手对抗“半神”半藏时，展现出卓绝的力量与意志，因此得到对方赠名。
当时半藏已经强悍到不可思议，让人感慨不愧是半神。
可谁也想不到，半神的力量和真正的忍者之神差距竟能如此之大！
自来也知道仙人模式下自己才算完全体。
只是战斗突如其来，千手柱间攻势凶猛，完全不给他通灵志麻深作两位仙人的时机。
而且他还需要保留查克拉，防备旁边尚未出手虎视眈眈的大蛇丸。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还真是倒霉啊。
自来也叹气，却依旧战意昂然。
因为他有绝对不能退缩的理由。
“小家伙，你已经很强了，只差一点便可与生前的我并肩。”柱间安慰道。
只是任凭柱间冥思苦想，也实在想不到以自来也有任何击杀封印自己的可能性。
嘶，有点难啊。
他打量周围环境，话语居然有些心虚。
“不然你逃吧，咳咳……反正这里也不是木叶……”
说到这里，初代火影又抱怨起来。
“我早便和扉间说过，这些禁术过于危险不要深入，现在果然成为后人的祸患。”
“不，初代大人。秽土转生其实是某种强大的血继限界，只是二代大人剽窃……呃，进行了劣化的改进。”
“总之，大蛇丸其实是圣杯战争的御主。”
“圣杯战争？”柱间只听到了关键词，“后世又在打仗了么？”
“初代大人，您的话有些太多了。”
旁边展露真容的大蛇丸轻笑道。
“我只是需要您以自来也为目标，实践二代大人这一禁术的真实威力而已。”
但千手柱间居然和自来也聊的火热关系亲近，甚至还口口声声担心自来也被他打死。
这合适么？
于是大蛇丸只得进一步抹杀秽土体的自主意识。
虽说这会导致秽土千手柱间的战力下降一截，可大蛇丸目标本也不是击杀自来也。
千手柱间绊住自来也，他则去迎接那个心仪已久的小家伙。
大蛇丸愉悦地勾唇。
看着大蛇丸离去的方向，自来也心脏顿时揪紧。
“快逃吧，小家伙。”柱间还在劝降，“你——嗯？”
千手柱间猛得转头，看向琴乃等人所处位置。
而一低头，他便看到熟悉的血红色查克拉爆发，以及那正在狰狞摇曳的九条查克拉狐尾！
柱间神色陡然严肃：“水户，不，是九尾人柱力？！木叶人柱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惊怒之下，连大蛇丸对他的意识控制都被冲击得松动几分。
自来也终于得空喘息。
他焦急道：“我绝不能逃，因为大蛇丸的目标是下面没能撤退的木叶忍者漩涡琴乃。”
“小琴是木叶五代火影候选，现任木叶辅佐，水户大人的族人，现任九尾人柱力的封印钥匙！”
柱间点头。
这里面任何一个身份都值得千手柱间刮目相看，更别说它们同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不过听到最后，千手柱间反倒放松许多。
“既然是五代火影候选，那实力至少应该比你强吧。”
结果自来也更崩溃了。
“但琴乃今年只有七岁！”
柱间：哦，七岁。
什么？
七岁？！
忍者之神惊愕瞪大了眼睛。
木叶怎么会让一个七岁孩子做火影辅佐，还早早预定了火影位置？
这还是他熟悉的木叶么？
扉间！！！
你到底把木叶治成什么样子了？！
自来也焦急道：“这事说来话长，但柱间大人，小琴绝对是木叶未来最大的希望，不能让大蛇丸伤害她！”
小琴能派玖辛奈出战，绝对是情况危险至极。
大蛇丸那家伙！可恶啊！！
说实话，柱间现在也很担心着急。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后世忍者如此弱小，居然连自己都封印不了。
自来也会仙人模式算优点，但却无法自主进入，必须召唤妙木山仙人协助才行。
自己此刻被大蛇丸再度削弱控制后，这会儿总算通灵成功。
柱间实在不理解。
仙人模式这种东西不是结一个印就能轻松进入的么？
唉。
不能怪小孩子，总之都是扉间的问题。
当初就一直说不要摆弄他的危险术式了，偏就是不听。
而且不止自己研究，居然还抄人家的血继。
唉！
柱间只能在心里头疼地叹气。
斑不在，这个世界哪里有人能阻挡自己？
总之，先用赌上性命的意志力，拼尽全力放水，让木叶的小辈战胜自己吧。
*
四分钟前。
琴乃听到自来也怒吼示警的第一时间便打开了神乐心眼。
神乐心眼，忍界目前已知最强的感知忍术。
琴乃迅速锁定了全场最强的三个查克拉体。
“琴乃大人，发生什么事了？”香燐声音颤抖。
琴乃神色凝重，现在情势很严峻。
如果自己不派从者出战，自来也基本不可能速胜。
即使初代大人想放海也没用。
但她不可能立刻打出斑这张底牌。
因为前辈只能全力作战六分钟，这六分钟但凡被大蛇丸拖过去自己就彻底废了。
——而且六分钟是她完全放弃召唤六道仙人的两千点查克拉上。
对于琴乃来说，从者战就是情报战。
斑是最终杀招无法用于试探。
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老师这位完全体九尾人柱力更通用。
玖辛奈能够全力出战二十分钟，这便是最大的优点。
况且她还拥有二十分钟内广袤如海的庞大查克拉，精通多种封印术，威力能够单灭小国的尾兽玉。
接着琴乃感知全力向四周延伸，终于在地下两百米处发
现了那个隐藏极深的查克拉源。
那里应该就是鬼灯城圣杯，六道仙人的圣遗物。
只要接近那个圣杯，留够两千查克拉，她就能召唤六道仙人！
不等琴乃心中雀跃，便见原本站在柱间身边的大蛇丸忽然如雷霆般向她的方向陡然袭来。
与自来也并称三忍的大蛇丸，曾经被视作四代火影候选的强大忍者。
此刻的他已经撕去妖娆女子的假面，露出那张冷酷俊美的面容。
暗金色蛇瞳死死锁定住她。
如果是正常的七岁孩童，此时想必已经像她身后恐惧的香燐一样，被他杀气彻底压垮只能僵立在原地。
可惜琴乃是五代火影候选，不比他四代火影候选差！
“忍法。通灵之术！”
玖辛奈身影在白烟中出现，发现周围情况不对劲时还有些恍惚。
“小琴你这又是钻哪儿来了？敌人——嗯？”
玖辛奈微怔：“大蛇丸前辈？”
玖辛奈牺牲的那年大蛇丸还没有叛逃。
在她印象里，大蛇丸依旧是那个冷酷不苟言笑的强大前辈。
大蛇丸轻盈落在窗棂上，看似随意实则从未放下警觉。
他辨认着面前熟悉的查克拉，以及玖辛奈宛若活人的生机，同样狐疑。
他微微眯起眼睛。
“玖辛奈……你还活着？”
琴乃果断出口提醒。
“老师当心，之前没有聊到过，大蛇丸早就叛逃了！”
“他杀人无数，如今是木叶S级叛忍，并且召唤出初代大人，是我们的敌人！”
大蛇丸疑惑挑眉。
这位忍界大天才有点没听懂琴乃说的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
总觉得这小姑娘在很有信念感地胡诌。
大蛇丸对自己的情报与学识都很有自信，于是决定置若罔闻，先将她捕获再说。
“没想到小家伙你也掌握了秽土转生，并且做出了自己的改进。”
大蛇丸愉悦地夸赞：“真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那双暗金色蛇瞳不加掩饰地在琴乃身上逡巡，犹如对猎物虎视眈眈的巨蟒。
他故意用杀气压迫琴乃。
因为在他眼里，琴乃已经是随他拿捏的孱弱猎物。
于是便刻意给琴乃制造压力，期待这个小姑娘能展示出更大的潜力与惊喜。
玖辛奈瞬间眉头紧皱。
身为女性，并且是一个母亲与老师的她瞬间被大蛇丸的目光激起全身战斗欲。
这不纯变态么！
琴乃表现得十分镇定。
若说杀意，宇智波那两个叛忍给过她的已经足够了。
“老师，这里不只有我。香燐是我们刚刚救出来的族人，还有对面的药师兜前辈，他们都需要你的保护。”
“哦，这个好办。”
玖辛奈目光在香燐红发上扫了一眼，有话想说。
可惜强敌在前，不是聊天的时候。
玖辛奈干脆地使用影分身之术，分出一个自己——同样身披尾兽外衣。
“带着兜前辈和香燐，向木叶的方向逃！”琴乃叮嘱。
她能支持玖辛奈逃到五十公里外，这边缠住大蛇丸，足够香燐他们脱离危险了。
“不，我可以帮助琴乃大人，我可以为你——”
“不要啰嗦小家伙，这就是忍者的战斗！”
玖辛奈打断她。
人柱力分身没有拖拉，她干脆卷起香燐破门而出。
又是一条查克拉尾巴探出，直接拆墙破门，将趴在门后洞察的药师兜也卷了出来。
两名后勤人员及时撤离，琴乃没有后顾之忧，心里这才算松口气。
大蛇丸没有阻拦玖辛奈分身。
那个孱弱的漩涡小姑娘远远比不上琴乃的价值，至于药师兜……他哑然失笑。
大蛇丸轻轻鼓掌，望向琴乃的目光愈发兴致勃勃。
“合理利用秽土人柱力庞大的查克拉，你有很出色的临场战斗判断。”
琴乃不喜欢大蛇丸。
他看似是在真诚夸赞琴乃——也确实很真诚。
但每一句话都充满强者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的点评建立在[无论琴乃如何优秀，自己都一定能轻松压制她]的基础上。
在琴乃看来，简直是和宇智波如出一辙的傲慢。
带土相对好些，因为带土前辈至少没有对孩童的变态癖好，只是杀人如麻罢了。
但这大蛇丸简直不加掩饰。
宇智波鼬都还知道演一演呢！
不过……
还是那句话，琴乃是个没有身份，为了正义与胜利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见大蛇丸如此傲慢，她歪了歪头。
“大蛇丸前辈这么说，看来是有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的底气咯？”
大蛇丸听出她的挑衅意味，也是轻轻笑了笑。
他嗓音轻柔：“我倒是觉得小琴乃这样倔强不放弃的样子更可爱。”
“跳高时候就愚钝得很可爱，现在这样，更是——潜影多蛇手！”
大蛇丸陡然施展忍术，六条大白蛇从他宽大袖口下窜出，四条攻向玖辛奈，两条直缠琴乃。
这位成名已久的前辈居然半分不讲武德，上来便突袭！
“少做梦了！”
玖辛奈身后查克拉巨尾狂舞，瞬间撕碎袭击而来的白蛇，并将琴乃严实保护住。
从召唤出玖辛奈之后，非必要情况下，琴乃便不会再使用任何一个忍术。
因为身为御主，她的每一滴查克拉都极为珍贵，必须全部用于神乐心眼以及供给从者。
自身单独使用的任何忍术，都是对彼此生命的不负责任！
“老师！”
“多重影分身之术！”
无需过多沟通，玖辛奈已经明了她的战术意图，再度分出十个影分身挡在大蛇丸面前。
身为完全体九尾人柱力，她的查克拉几乎无穷无尽。
玖辛奈只会担心查克拉二十分钟花不完，而没有耗尽的道理。
这里面任何一个影分身，都具备影级强者以上的庞大查克拉，并且每个都能进入九尾尾兽化。
大蛇丸面色微沉。
他掌握多种封印术，但完全体九尾人柱力，他孤身一人还真吃不消。
身为秽土术者，他了解这S级复活禁术的恐怖之处。
秽土体不知疼痛，不知恐惧，无限复活，无限查克拉。
一个不会死的九尾人柱力得有多恐怖！
而且琴乃秽土的玖辛奈生机满满，一看便知道比他使用的秽土转生更加完美强大。
如果让玖辛奈和自来也合力，今晚的胜负只怕更不好说。
“只论术式交锋，你已经输了呢，大蛇丸前辈。”
玖辛奈对敌人向来嘴毒。
“你只是个偷窃残缺成果，再拿到主人面前得意洋洋的可怜小偷。”
“抄袭？”大蛇丸再度吃了一惊。
“小琴掌握的才是真正的秽土转生，你所拥有的只是二代大人引进后的残缺版本。”
“为这种残缺术式洋洋得意，不觉得很可笑么？”
玖辛奈嘲讽了两句，战意勃发。
“来吧小琴，我们让前辈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秽土转生！！”
说罢，七个玖辛奈同时一尾巴狠狠抓向大蛇丸，同时另外两个在面前凝聚能量团——尾兽玉！
“哦。五代候选很不错嘛。”柱间夸赞道，“七岁就能控制九尾到这个程度。尾兽玉对我的木遁破坏力很强，她是在帮你解围。”
自来也苦笑道：“不，那是上任已死的九尾人柱力在保护她。”
柱间茫然：“啊？”
“总之，秽土转生是小琴的血继限界，和二代大人开发的完全不同……反正小琴是世界上最善良正义的孩子。”
“那孩子的忍道是成为正义的伙伴。”
柱间眼前一亮：“听起来很有火之意志嘛。”
自来也笑道：“我也觉得那孩子是能改变忍界的预言之子，正准备带她去妙木山看看。”
深作仙人此时已经帮自来也进入仙人模式，感受着涌入体内的强大力量，自来也目光微凝。
“所以——”
“我才不能将压力都甩给后辈。”
“不好意思了，初代大人，我要尽快击败你，去保护小琴！”
*
琴乃释放查克拉与玖辛
奈的尾兽查克拉连接，传递自己神乐心眼感知到的景象。
这个方式当然也有弊端，就是会让对方看到自己部分记忆。
但琴乃没有什么记忆不敢给从者看。
而这份无需言说的坦荡，更增进了她与从者间的羁绊。
玖辛奈看到了琴乃的记忆。
看到了暴雨倾盆之夜，躲雨孩子之间的相遇，以及他们分享的那碗拉面。
看到他们走过四个风霜雨雪，无论遇到什么都紧紧相连的手。
看到她将自己视作人柱力的钥匙与锁链，用爱填满鸣人内心的每个瞬间。
在她缺失的时间里，鸣人也被人好好的爱着。
母亲化作兽瞳的眼睛蒙上水雾，接着便是更加锋锐强横的战意。
她知道，自己绝不会输。
一定要将小琴保护好，完美无缺地送回木叶。
这个孩子值得最幸福的未来。
琴乃已经与玖辛奈本体离开，前往寻找圣遗物。
断后的分身们需要在剩下的十四分钟内击杀或者重创大蛇丸。
琴乃没有令咒，现在极为脆弱，一旦时间耗尽让大蛇丸追上去，那无论前期占据再大优势都会落败。
七岁尚未长成的御主，就是秽土转生这个血继的最大弱点。
“尾兽螺旋丸连发！！”
蕴含恐怖力量的尾兽玉一口气喷出五个，个个直冲大蛇丸。
尾兽玉一路将建筑物撞得粉碎，在大地上犁出恐怖的沟壑。
大蛇丸心中一沉。
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反正玖辛奈打着打着查克拉威势忽然又攀上一个台阶。
这科学么？
“万蛇罗之阵！”
大蛇丸被迫结印，吐出大量蛇群挡在自己面前，略微阻挡玖辛奈的尾兽玉螺旋丸连发。
但九尾实在太难缠了，即使上万条蛇群被尽数撕碎，大蛇丸还是没能避开那颗尾兽玉。
夺目的血红色光芒将半边天空映照的通红。
“赢了么？”玖辛奈分身目光凝重。
不，大蛇丸的从者初代大人还在活动。
大蛇丸如果死了，从者也会随之退场回归圣杯。
血红色光芒散去，地上瘫软的大蛇丸尸体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个湿漉漉人体从中钻了出来。
这是名为大蛇流替身术的强大术式，帮助大蛇丸无数次死里逃生。
——可死里逃生这四个字对于大蛇丸就是不可接受的。
大蛇丸目光阴郁。
原本想趁着母鸡不在家，想叼走丧失母鸡庇佑的小鸡仔。
结果没想到小鸡仔还有更凶悍的血红辣椒保护。
完全体九尾人柱力太难缠了。
好在他们三忍，都有能够压制尾兽的通灵兽助力。
他咬破手指，重重拍在地面：“忍法。通灵之术！”
砰！
一条紫色巨蛇出现在大蛇丸身下。
初代火影、两位三忍、三只来自三大圣地之二的通灵兽、完全体九尾人柱力。
这场遭遇战的烈度质量瞬间上升到另一个层次。
而分明是木叶忍者间的内战，却是在草之国上演。
——不过这似乎也非常符合历代忍界大战的惯例。
大国的利益纷争，历来戕害遭殃的都是接壤小国。
小国，没有说不的权利！
没看打了半天了，鬼灯城城主除了疏散群众，甚至都不敢凑上来抗议么？
自来也或许会跟他讲道理，但叛忍大蛇丸那是半点情面都不会给的。
“大蛇丸，我的一百个祭品呢？”
万蛇一出来便低沉地质问。
“而且是与九尾作战……三百个祭品，一个都不能少！”
大蛇丸目光幽深：“追上那个我要的孩子，数目不会少你的。”
而且，他另外一张底牌依然没有打出。
并且任何人都没有发觉。
“还敢惦记小琴？”玖辛奈更怒。
不过听到不需要和九尾作战，万蛇倒是心情大好。
身为蛇，它有特殊的追踪能力。巨尾一甩，避开玖辛奈的抓取攻击，便直接打出地洞向琴乃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此时玖辛奈抱着琴乃，正从地下通道向更深处奔行。
因为琴乃要趁所有人都在往外逃的时机接近大圣杯，并召唤六道仙人。
早在离村出发前，她就用带土前辈贡献的奖励存了次档。
诶嘿。
大蛇丸前辈想不到吧，咱是玩家。
跃下回形螺旋楼梯，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处神秘祭坛。
极乐之箱被封印在一扇鬼面大门后，而在大门前则设立着一个看起来便很诡异的方形祭坛。
祭坛上躺着一名半昏迷少年。
少年扎着黑发低马尾，样貌和日向家的天才宁次有些相似，都是俊秀清冷挂的长相。
但这位小帅哥气息奄奄，不知是不是昏死了过去。
而在祭坛周围倒伏八具尸体，死相都是一刀毙命。
玖辛奈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拧眉道：“有人曾闯入进来大开杀戒。”
琴乃走到小帅哥面前瞅了瞅，也是束手无策。
若是香燐和药师兜在此处或许还能有些办法。
被她连声呼唤，小帅哥眼珠微微转动。
他恍惚地看向琴乃，随后眼神陡然惊恐起来，仿佛在琴乃身后看到了什么最为恐怖之物。
琴乃瞬间警惕起来。
嗯？后面有敌人？
“九尾人柱力，快带着孩子躲开！”
“——飞雷神斩！”
陌生男人嗓音厉喝，琴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玖辛奈用查克拉尾巴卷住，狼狈滚落在一边。
祭坛旁边突兀闪现出一道银发蓝甲身影，琴乃惊讶，这还是神乐心眼第一次没能察觉到敌人！
来袭之敌身形凌厉。
他手中查克拉短刀重重砍入地面，恐怖的蛛网裂缝自中心密密麻麻地蔓延开。
若非方才他率先出言示警，琴乃必然已经被他割断喉咙。
“飞雷神之术？！”玖辛奈失声道。
她对这个忍术简直刻骨铭心。
因为上一个将这个术式用得出神入化，令飞雷神名号响彻忍界的人，正是她的丈夫！
可出现在此处的却并非是她深爱的金发身影。
而是……
琴乃注视着那人冷漠而俊秀的面容，语气惊诧：“二代大人！”
她没想到大蛇丸居然也是双从者。
并且这家伙极为阴险的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提前埋伏在此处，就等着琴乃自投罗网！
大蛇丸这不欺负她年纪小么？
仗着自己已经发育好了，便同时派出两名从者作战，太卑鄙了！
扉间收回短刀，转身面对玖辛奈与她身后的孩子。
他微微拧眉，忍不住斥责。
“你是大嫂的族人？身为九尾人柱力不在村子里好好呆着，带着村子里的小孩子出来乱晃做什么？！太荒唐了！”
这副凌厉说教的口吻瞬间让玖辛奈感到极大压力。
她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类型。
而且扉间绝对不止擅长精神压迫。
飞雷神术者是对御主威胁最大的一类从者，况且这位火影还以忍术大师的名号著称。
如果千手扉间打定主意暗杀琴乃，哪怕是自己也很难始终护住小琴。
琴乃被玖辛奈护在身后，头脑快速转动……她想到了！
从二代大人言行以及生前经历来看，他非常关怀村子，因此极其在意人柱力安危。
若不是老师身上的尾兽外衣刺激到他，刚才二代大人绝不会突破御主控制，主动出言示警。
那——
琴乃大声道：“扉间大人你快想办法，说说你的弱点，老师怎么才能打败你！”
玖辛奈：啊？
扉间：？
琴乃神色认真，快速进行自我介绍。
“我是漩涡琴乃。当代火影辅佐，五代火影唯一候选！”
“我也是九尾人柱力的钥匙与封印者，木叶当下的第一天才，以及——宇智波斑人柱力！”
“如果我死在这里，木叶天就要塌了！”
旁边玖辛奈疯狂点头表示认可。
她明白小琴的思路了。
二代火影威名赫赫，如果是扉间大人，一定能出谋划策，想出打败他自
己的办法！
扉间瞳孔骤然紧缩。
“再说一遍——你今年几岁，是谁的人柱力？！”
第35章
“漩涡琴乃，今年七岁半，是火影辅佐，也是五代目火影唯一候选，宇智波斑人柱力——扉间大人，向你致敬！”
小姑娘元气满满，掷地有声。
千手扉间：……
虽然是秽土之身，但这一瞬间他确确实实地下意识想要深呼吸。
血压高了。
日斩！！！
你怎么管理的村子，为什么会让七岁半的孩童自居为火影辅佐？
偏偏旁边这个看上去挺靠谱的九尾人柱力还一直点头？
这事哪里合理了！
而且宇智波斑人柱力又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的灵魂被人抽出做尾兽了？
这小姑娘以身饲魔把斑死死锁在身体里面了？
……嗯。
这事就挺合理的。
斑那家伙被封印这件事，对后世绝对算个好消息。
想到斑已被封印，扉间心情总算略感愉悦，但目光却越发严肃凌厉。
因为这也意味着情况会变得更加麻烦。
琴乃猜对了。
身为二代目火影，知道玖辛奈和琴乃的重要性后，扉间便绝不可能允许她们出事。
千手扉间首先尝试解除秽土转生。
“啧。”扉间拧眉，“这个术者的通灵过于拙劣，居然无法解除——如此粗糙滥用我创造的禁术！”
玖辛奈忍不住小声道：“秽土转生明明是小琴的血继……”
“嗯？”扉间一眼看过来，纠正道，“秽土转生是我开发的术式。”
玖辛奈语塞。
二代大人怎么回事，抄就抄了，偏偏在人家受害者面前还这么理直气壮。
人孩子都看着呢，搞得她怪不好意思。
害，拉低火影人均素质了哦，扉间大人。
此刻情况紧急，琴乃并不会为版权计较。
再说了，扉间大人为了避免学术抄袭这样的指控，不是特地做了劣化改良避免查重么？
笨笨的也很可爱捏。
“这些都是题外话，快教我们如何击杀你吧，二代大人！”琴乃摩拳擦掌。
“你这没礼貌的小鬼……算了，你们应该知道飞雷神术式？”
玖辛奈道：“我知道如何封印，我丈夫也是优秀的飞雷神术者。”
“那你的丈夫确实是天才，但他怎么会不在这里？”
扉间拧眉斥责。
“他难道不知道人柱力是拼死都要守护好的存在么！”
玖辛奈闻言神色有些黯然。
“老师的丈夫是四代目火影，四代大人七年前已经为了保护村子牺牲了。”
琴乃见状快速沟通情报。
“老师是木叶当下最顶尖的封印大师，她一定可以及时封印飞雷神印记。”
扉间神色这才略微缓和，赞许道：
“为了木叶牺牲的火影，不错。”
话说回来这小姑娘其实也很不错。
情况危急，面对他依旧思路清晰头脑冷静，始终保持高效率沟通，没有浪费时间。
就火影资质来说，这份头脑是有足够潜力的。
——而且还是宇智波斑人柱力。
啧，斑的人柱力。
这句话扉间越品越愉悦。
扉间始终认为，像斑那种邪恶不稳定的宇智波人物，就该杀掉然后连灵魂一起封印起来。
大哥以前对斑过于心慈手软了。
后世忍者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刻。
仔细分析也是，漩涡一族的体质适合封印尾兽，为什么不能封印宇智波斑？
不愧是大嫂的族人，是个出身优秀漩涡一族的聪颖孩子。
扉间看向琴乃的眼神不禁温和了些。
如果这孩子能利用宇智波斑的力量，那她确实有能力竞争五代火影的位置。
毕竟即使是扉间也必须承认，斑的力量，唯有大哥才能企及。
千手扉间正色道：
“我来告诉你们接下来我的战术——我会在祭坛与这孩子的后背打上飞雷神印记，并快速闪现刺杀。”
“你们必须抓住瞬息间的机会，封印我闪现的飞雷神印记。然后人柱力趁我身体因此出现的僵直期，用尾兽玉直接将我身体轰碎。”
千手扉间毫不犹豫道：“尽管秽土体可以无限复活，但身体破损越严重，复活所需时间便越久。”
他看向玖辛奈：“你掌握的封印术里应该有针对灵体的术式，到那时直接将我封印便好。”
琴乃脱口而出：“不愧是扉间大人！这么快就能为我们量身制定计划！”
找到解决方案大家心里都放松了些。
玖辛奈忍不住轻笑，小琴真是仰慕扉间大人啊。
扉间双手环抱，指尖轻点手臂。
他淡淡道：“别啰嗦，我要准备上了。”
玖辛奈战意昂然。
她许久未曾与飞雷神术者对战，没想到死后还能有再遇的一天。
被小琴作为英灵召唤有时候真觉得还挺不错，身为人柱力而被死死束缚的她，死后可以与如此之多的强者对战。
眼看大家其乐融融，谈笑间就要将二代大人击败，成功为琴乃拿下圣杯战争第一战——
轰！
紫色巨蛇从天而降，大蛇丸踩在蛇头，轻叹道：“二代大人，您的话可比初代大人还要多呢。”
三人：！
“大哥也被你秽土转生了？”扉间脸色微凝，“滥用禁术可是大忌。”
大蛇丸不以为然：“当年二代大人开发各个禁术时，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
扉间：……
“看来这个术式最大的弱点就是对秽土体的控制力，同时祭品自身质量也限制了秽土体的实力发挥。”
“二代大人，比起小琴乃的血继，您的术式缺陷确实非常明显。”
扉间更恼火了，后世忍者真的一点也不懂尊重前辈。
“秽土转生是我开发的忍术，它什么时候是血继限界了？”
哎，装傻。
大蛇丸没有想到，自己引为知己偶像的二代大人也会有嘴硬的时候。
没关系，天才总是骄傲的，大蛇丸可以理解。
因为他有时候也这样。
“叙旧的时间到此为止。”大蛇丸轻笑道，“一分半，为我捕获小琴乃吧，二代大人。”
说罢他结印通灵，白烟散去，让在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的身影出现。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原本还在与自来也放海的他，在大蛇丸抵达琴乃旁边时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大蛇丸将他通灵，便轻松甩掉了自来也，形成包围之势。
自来也想赶到这里支援，即使再快也需要至少一分半。
在大蛇丸看来，一分半完全足够。
“初代大人与二代大人合力，玖辛奈，即使是你也保不住那个小家伙。”
他喝道：“上吧，两位火影大人！”
“人柱力，现在不拿出绝活，可是会死的。”
扉间提醒的口吻遗憾，攻势却加倍凌厉。
显然，当大蛇丸抵达现场后，两名火影再也没有放水空间。
“扉间，不要鼓励她们反抗！”柱间神色严肃，“人柱力，带着孩子逃！”
“放心吧初代大人，我可不是软弱无力的女子——”
“金刚封锁！”
玖辛奈身后同时延伸出十二条金刚锁链，分头攻向两名火影，并瞬间将两人拦腰困得严严实实。
玖辛奈目光凌厉，就是现在！
她要借助金刚封锁拘束两名先代火影的机会，将他们完全封印。
“唉，虽然你的本领并不逊于水户，九尾的力量又十分危险，但是……”
柱间摇摇头。
虽然玖辛奈并不是软弱无力的女子。
可是……她却是弱小无助的九尾人柱力啊。
分明是他被捆着，随时可能陷入被封印的绝境，但这位火影的脸上却满是对后辈的担心。
他双手一拍。
“木遁。树界降诞！”
轰隆——
连绵起伏的巨木树根犹如木龙，纷纷破土而出，它们铺天盖地，以令人头皮发麻的威势向两名漩涡袭来。
玖辛奈的查克拉尾巴与金刚封锁拦在它们的去路，并配合尾兽玉将树根撕得粉碎。
然而琴乃看得很清楚，那些树根仿佛无穷无尽，即使被击溃，也会迅速补充并缠在玖辛奈的查克拉上。
“它们在吸收你的查克拉，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琴乃失声道。
“木遁，又是该死的木遁！”九尾借玖辛奈之口愤怒咆哮，“宇智波的万花筒！斑的须佐能乎，现在又是木遁！”
“老夫难道穿越回战国时期了么！”
它原本还想趁千手柱间秽土转生后惨遭削弱的机会，狠狠暴打这个老对手，为此甚至不惜与玖辛奈合作。
但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木遁对尾兽的克制是绝对的。
尾兽查克拉越庞大，木遁便能吸收越多的力量。
琴乃红温了：……
不是，说好人柱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兵器呢？？？
怎么谁都来能克制啊。
遇见万花筒被万花筒克制。
遇见木遁被木遁克制。
还养什么尾兽人柱力，养个宇智波或者千手算了。
不对。
这么讲对老师并不公平，因为对大蛇丸时玖辛奈是绝对的暴打压制。
主要还是自己太倒霉，总是遇到越级挑战且严重克制尾兽的敌人。
老师跟她并肩作战也是受委屈了。
——就不能让她遇一次被封印术克制的对手么！
“所以说不说逃跑都一样。”扉间轻声道。
“从大哥出现的那瞬间开始，就注定你们无法脱身。”
“用飞雷神将那小家伙带回来吧。”大蛇丸下达指令。
扉间面无表情，下一瞬，他的身体在原地消隐不见。
琴乃感知到他立刻出现在自己身后，不由得悚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打上飞雷神印记的？
她想要回头，身体反应却跟不上自己的意识速度。
扉间毫不留情地水刃斩：“飞雷——”
“须佐能乎！！！”
砰。
所有玖辛奈的身影同一时间在原地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蓝色查克拉骨架。
“斑？！”
千手柱间目光一凛。
他就是化成灰也不可能认错那个跟自己交战无数次的须佐能乎颜色！
“斑？”
大蛇丸也听到自己很在意的名字。
其实他想把宇智波斑也秽土的，但之前没能找到斑的尸体组织，令人遗憾。
锵！
扉间的查克拉水刃劈在须佐能乎上，查克拉能量四溅，锐器撞击的蜂鸣几乎能撕裂鼓膜。
他劈开了须佐的浅层外表，所幸也止步于此。
斑并没有出现，这是琴乃自己本能施展的术。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怖体验让琴乃咽了口唾沫，她下意识抬眼，恰好与须佐之外眸光冷酷的男人对视。
那双冰冷瑰丽如同红瑙的眼瞳此刻格外冷漠地望着她。
毫无对孩童出手的愧疚感。
当琴乃拿起苦无的瞬间，她便是敌人，而非孩童。
如此致命的压迫杀气，即使须佐能乎也难以抵挡。
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扉间是真的做好了杀死她的决心！
扉间刚才没有抵抗大蛇丸的意志，甚至变本加厉决定一击将她杀死。
因为他宁可将琴乃就地杀死，也绝不会将能成为五代火影的天才交给大蛇丸。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背不知何时尽是冷汗。
二代大人的火之意志如此凛冽冷酷。
其实琴乃一直以千手扉间为榜样而努力。
她同样聪颖好学，战斗冷静，智商极高，对外冷酷果断对内充满责任感。
她甚至也当上了火影辅佐。
但此刻琴乃才意识到自己与千手扉间的真正差距。
如果被大蛇丸即将掳走的是佐助，而她站在此刻扉间的位置……
她绝对做不到为了不让写轮眼外流便杀死佐助。
对上小姑娘眼里的受伤震惊与难以掩饰的失望，扉间目光微微移开一瞬，随后又平静地看回来。
扉间不是傻子，相反，他是极为敏锐的感知忍者。
毕竟想修习飞雷神之术，首先感知力不能差。
所以扉间当然能感受到，这小姑娘和村子里其他人一样，看向他的目光含着热烈仰慕。
被偶像选择处决，一定令她有幻想破灭的感觉。
扉间感到惋惜，但他并不后悔。
“扉间！”柱间来不及对须佐能乎表示质疑，他呵斥道，“你怎么能对村子里的小孩子下杀手！”
“大哥你要是此刻能停止木遁，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扉间冷冷道。
柱间没法反驳：“……”
扉间冷静道。
“尽管不知道漩涡一族为什么能施展须佐能乎。”
“但她已经没有人柱力庇佑了，止步于初始形态的须佐能乎保护不了她多久。”
“与其落在敌人手中遭受折磨，并且让村中机密外泄蒙受损失，不如光荣战死。”
“我要打断一下，二代大人，我并不是什么坏人。”
大蛇丸微笑道：“我会照顾好这可爱的孩子的，所以请务必不要下杀手。”
扉间对大蛇丸厌恶至极，根本懒得理他。
他口吻平静道。
“小姑娘，接下来我会使用A级禁术互乘起爆符之术，这个术配合秽土转生后的威力是当之无愧的级。”
“你还有五十秒钟。”
“如果能撑过五十秒的连续起爆，等到上面那个忍者下来救你，你或许还有生还希望，”
——其实还是有放水。
对真正敌人，千手扉间怎么可能这样细致提醒。
只是在冷酷的二代大人口中，哪怕是提醒也说得像死亡通牒。
“初代大人，还是请您出手吧。”
大蛇丸口吻客气，控制却毫不含糊：“二代大人稍作出手，就快要了我最珍爱宝物的性命。”
三名前所未有强大的敌人临前。
纵使有须佐能乎保护，琴乃也依旧丝毫没有安全感，手心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其他两人且不说，单只最被她仰慕，也是此刻最想对她下杀手的扉间，就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敌人。
带土也很强，但他、鼬甚至包括斑前辈和佐助都一脉相承，透着股宇智波祖传的傲慢劲。
嗯，佐助不一样。
佐助的傲打掉就只剩下娇，很可爱。
前面两个杀人犯打掉傲后有没有娇她可不知道。
这样的傲慢敌人固然很强，可琴乃总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冷静果决，总有抓住机会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二代大人不会。
他不啰嗦，不傲慢，讲究效率，能偷袭绝不正面allin。
太卑鄙了！
她也喜欢这么干，一直没遇到同行，所以无往不利。
扉间大人怎么能学她！
她看了眼自己剩下的查克拉。
五千点。
“发什么愣，看后面！”
扉间速度比他斥责更快，下一瞬他已经用飞雷神出现在琴乃须佐身后，并将一张起爆符贴了上去。
他口吻迅速提醒：“你的须佐能乎还能提升么！接下来会是成千上万起爆符的单点起爆！”
轰！！！
琴乃似乎反应不及，已经被他偷袭成功。
扉间神色微沉。
然而只在下一秒，一只深蓝巨手陡然从硝烟中快速伸了过来，它抓住扉间的下半身，一拳用力将他捏得粉碎！
“别太看不起人了，扉间大人。我可是感知封印的天才。”
深蓝色查克拉能量下，红发女孩缓缓收拢手掌道。
“我早就在提防你这道飞雷神印记了——它是我专门留给你的！”
吧嗒。
伴随着飞灰与火焰，扉间半截秽土身体狼狈跌落在地。
秽土体不知疼痛，即使已经变成半手扉间，他的口吻依旧冷静。
“须佐能乎真是令人厌恶的术，只凭力量就能野蛮地做到这种程度。”
的确是令人惊艳的战斗判断。
可接下来不将她炸成飞灰便不会停止的连续起爆，她能撑住么？
每张起爆符都有媲美单发豪火球之术的威力，连续不断的
豪火球集中轰炸同一点是什么感觉？
对宇智波深有研究的扉间确信，初始形态的须佐能乎绝对无法抵挡！
果然，琴乃的须佐能乎最初还能维持，但身形很快还是被炸的趔趄，须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削薄。
大蛇丸脸色顿变，互乘起爆符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预计。
现在即使他再惋惜也不可能冲进去救琴乃了。
因为这种威力的禁术，哪怕是他也没法硬抗，只能依靠柱间。
“后辈，你给我的躯壳太弱了！我目前能使用威力最大的木遁就是树界降诞。”
“树界降诞这种术可不好拦飞雷神。”
这位脱线的初代火影居然向他抱怨。
“若是你别搞个半吊子，我用木人之术都能将小琴乃救出来。”
大蛇丸：……
咱们好像关系也没那么熟。
不过在须佐光芒彻底消散于起爆符惊天动地的硝烟前，柱间的木遁总算赶了上来，试图将琴乃卷住。
扉间在一旁神色冷淡，躯体缓缓修复。
大蛇丸强行约束他停手，但无所谓，互乘起爆符的机制就是不将目标炸成灰烬绝不停止。
并且不止须佐能乎，他的互乘起爆符之术对大哥的树界降诞也存在极强的克制。
而现在，仅仅才过去二十三秒。
那个孩子死定了。
扉间想，或许自己刚才至少应该过问她的名字。
她叫琴什么？
现在扉间只知道这个勇敢坚韧的小姑娘是火影辅佐，今年七岁半……真是令人震惊的年纪。
可惜——嗯？
扉间眉头忽然皱起，眼里写满震惊，他感受到了——
沮丧的柱间同样精神一振。
他感觉到了，在硝烟深处——
一只深蓝色巨手首先伸出，在它巨大左手攥紧保护的能量中心，赫然是那被认定必死无疑的红发女孩。
簌簌生长的骨架，狂野生长填充的肌肉，包裹其外的铠甲。
而那威力惊天动地的互乘起爆符，完全无法撼动新出现的深蓝色须佐能乎！
【羁绊CG.战国风云已收录】
【查克拉上限＋500点】
这一幕千手柱间太眼熟了。
若非空间不允许，他相信出现在这里的绝对是挚友那令人血脉贲张，战斗欲望高涨的完全体须佐能乎。
斑！！
战吼已经到了柱间嘴边，可率先响起的却不是挚友默契的呼应，而是略微有些慵懒的嘲讽。
“真是狼狈啊，琴乃。”
“似乎每次召唤我，你都是如此可怜的情状。”
深蓝色的须佐能乎巨手将小姑娘紧紧护在掌心，举到了黑发红甲的忍者面前与他对视。
他不疾不徐道。
“你是在向我摇尾乞怜，祈求我的庇护么？”
娇小的红发女孩站在须佐庞大掌心，对来自前辈的嘲讽置若罔闻。
她神色镇定，完全叫人看不出是嘴硬还是早有定计。
“试探时间到此结束。”
“前辈，是时候该你出战一锤定音了。”
“优先击杀敌方御主大蛇丸，击退初代大人与二代大人——能做到么？”
斑终于分出注意力给站在地面上神色震惊的三位忍者。
“柱间！”他情绪瞬间激昂起来。
对味儿了对味儿了。
柱间这才觉得回到自己熟悉的节奏，斑刚才第一句话居然是跟那叫琴乃的小姑娘说，让他有点不习惯。
“斑！你也复活了！！”他惊喜道。
“来吧，完成我们未竟的战斗。”斑战意昂然，“这次我绝不会输！”
两名曾联手终结一个时代，留下无数传说的强大忍者于现世再度对峙。
而这次，他们立场依旧相对！
其实他们的传说也有千手扉间的身影。
可惜半手扉间毫无他乡遇故知的浪漫情怀，斑也全然无视了残疾状态的他。
扉间此刻在观察。
观察斑对琴乃非同寻常的态度。
对于斑是怎样傲慢冷酷的宇智波扉间极其清楚，即使是斑精神状态最稳定温和的那段木叶创立时间，村子里也没有孩子敢接近他。
可以说，宇智波斑是完全不被世界喜欢的存在。
除了讨厌的宿敌宇智波泉奈，扉间就没见过谁乐意亲近宇智波斑。
哦，还有笨蛋大哥。
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被斑捧在掌心的小姑娘，疑似木叶之光的漩涡琴乃。
而她不仅被斑保护，甚至——
此刻一场传说大战蓄势待发，琴乃却忽然拽了拽斑的衣袖。
小姑娘身高不够，只能拽他衣袖。
她口吻冷静道：
“前辈。”
“还剩二十秒，快杀了那个大蛇丸，他是个觊觎我欺负我的恶人大变态。”
扉间：……
大蛇丸：……
柱间先是一惊，随后惊喜道：“小琴乃，你是在和斑撒娇么？”
琴乃口吻理所当然：“差不多吧，不要小瞧我和前辈的羁绊，对吧？”
想起自己在病房和小姑娘的承诺……
忍界修罗自然是不屑反悔的。
看在琴乃态度良好的份上，斑倨傲地微微颔首（不是柱间眼尖完全看不出来点头弧度的那种）
“最后。”
琴乃摇头：“大蛇丸，你剽窃改良的秽土转生很强，但它的弱点依旧未曾改变——你太弱了。”
“所以如果要憎恨，就憎恨自己的从者不是斑前辈吧。”
扉间：？
上次听到这句话，似乎还是泉奈那家伙让他憎恨自己没有写轮眼。
这个叫琴乃的小姑娘……
“前辈。”
琴乃又戳了戳斑：“再不打我的带队上忍就要赶到，敌人可不会只属于你。”
其实真正原因是她还要留着查克拉召唤六道仙人呢。
斑皱眉，显然不悦。
琴乃很自然地补充一句安抚。
“原谅我吧前辈，下次再让你和初代大人玩耍。”
“什么玩耍……”
黑发红甲的忍者嫌弃地“啧”了一声。
“罢了，那就速战速决吧。”
“反正……”他冷傲的眼神在柱间身上扫了一眼，“只是被转生出来的劣质赝品而已。”
柱间肉眼可见地沮丧下来。
“虽然这副躯体确实很弱，但斑你也没必要这么说。”
“前辈，这里就交给你了哦，我有事要做。”
琴乃从须佐能乎巨手上跳下来，她跃下的瞬间，立刻有一部分须佐能乎追上她，继续将她严密保护着。
她毫不畏惧地背对着千手兄弟二人——背对着神出鬼没的飞雷神术者。
“小琴乃，你这也太松懈了。”柱间忍不住提醒道，“万一扉间偷袭怎么办？”
“没关系。”
“因为Avenger是最强的。”
女孩口吻笃定而冷静。
身为感知天才的她，对现场强弱扭转再清楚不过。
刚才的话不算嘴硬，确实算是情报收集，让她对两位秽土火影有了充分的实力认知，所以她敢如此断言。
“扉间大人，你不可能突破前辈保护伤害到我。”
琴乃特地回头，望向那双冷淡特别的眼瞳。
扉间大人的眼睛，是和她头发一样夺目的颜色。
而此刻他正一眨不眨地，严肃地盯着她。
琴乃忽然微微一笑。
“无论再难的绝境，只要召唤斑前辈，那在他坐定中场时，便绝没有人能够造次。”
这话透着对斑的绝对信心，以及对两位火影秽土体的轻蔑。
但柱间俨然全不在意被轻视，他稀罕地东瞅西瞅（似乎还有点欣慰），忽然惊奇道。
“斑，你是在笑么？”
“闭嘴，柱间。”斑陡然冷了神色。
柱间惊喜：“明明就是在笑吧！”
“赝品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须佐能乎抽刀，狠狠斩向大蛇丸。
扉间意识到，那个宇智波斑居然真的听从漩涡琴乃的话，率先杀死大蛇丸。
那小姑娘没说错。
她真的是宇智波斑人柱力。
——她驯服了那个斑？！
深入研究宇智波一族十数年的二代火影有点怀疑眼睛了。
琴乃真
的姓漩涡不姓宇智波么？
扉间目光忍不住看向琴乃的红发，怀疑这小家伙是染了发色。
如果是天生邪恶的宇智波小鬼，故意染发伪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哦，扉间。”
斑一边将大蛇丸细细剁成臊子，一边充满恶意地一笑（扉间看到他令人厌恶的邪恶笑容时狠狠皱了下眉）
“忘了和你说，我被提名为五代火影候选了。”
“虽然不稀罕，但木叶似乎正在翘首以盼，恳求我的守护。”
扉间：？！
日斩，你又在干什么？！
不让七岁小鬼当火影，就要让宇智波斑做火影么？！
柱间同样吃了一惊，随后又有点欣慰。
“看来后世之人还是与你的意志达成了和解啊斑，其实我早便认为你该成为火影了。不过你是真正复活了么？”
扉间怒视柱间：大哥！！！这话是初代火影应该说的么？！
柱间的直球让斑有些不适，隐约瞧着像语塞，不知如何应对柱间的真诚。
前辈的斗嘴技能实在有点弱。
没关系，琴乃会出手。
“扉间大人，其实大蛇丸前辈以前也被三代爷爷提名为四代火影候选。”
女孩冷不丁开口道。
扉间：……
他看着小姑娘真诚的表情，合理怀疑这小鬼是记恨自己之前的死手，故意说这些话气他。
“而且，斑前辈确实算真正意义的复活，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他生前全盛期。”
“原本没打算这么说的，但看扉间大人如此疑惑，就觉得身为后辈，还是该让我最尊敬崇拜的扉间大人瞑目才比较好。”
“秽土转生是我的血继限界。”
琴乃认真道：“可惜扉间大人研发的版本只是对我血继的拙劣模仿。”
“现在，斑前辈便会证明你我之间秽土转生的差距。”
……
这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其实嘴巴比谁都毒。
不用怀疑了，扉间极其确定，她嘴上说着崇拜，其实心里就在记仇自己刚才对她下死手。
啧。
要知道宇智波泉奈都做不到一脸平静地说如此刻薄的话。
但他——确实被气到了！
现在他只想去猴子面前质问他选的后继者都是什么人。
四代火影、大蛇丸、宇智波斑、漩涡琴乃！
这些人不是英年早逝，就是群魔乱舞么？
但平心而论……
被小姑娘如此毒舌，他心里居然没多少厌恶感。
至少他能够确定，这个天资横溢脑子也格外好使的小家伙，今天不会被掳走也不会死在这里。
猴子那家伙，也不算完全压错宝。
扉间认可了这个性情与自己格外相似的小家伙。
嗯。
只有一点点。
——但秽土转生之术真的是他独立开发的！！！
第36章
将战局托付给宇智波斑后，琴乃便能无顾忌地寻找圣杯。
这就是前辈实力可以给人的绝对信心。
嗯……只要他不被初代大人勾去打架玩耍的话。
极乐之箱近在眼前。
此刻来到大门前观察，琴乃才发现所谓的镇守大门原本就是极乐之箱的一面。
封印者将极乐之箱嵌入墙壁，其中一面闭合的青铜兽口正对她所处的外侧祭坛。
联想到情报描述，琴乃预计这只兽口就是勾连极乐之箱与外界查克拉的管道。
打量着极乐之箱，琴乃有些疑惑地皱眉。
她感觉不到极乐之箱身为圣杯的气息。
这玩意儿……怎么瞅着不像圣杯？
琴乃身为天选御主，对圣杯有敏锐感应。
之前在她神乐心眼的视野中极乐之箱便不太对劲，但她以为感知忍术存在局限性便并未多想。
可现在她都杀到圣杯面前了，这样没回应就极其古怪。
难道这是个伪圣杯？
“极乐之箱需要投入大量查克拉才能开启。”
被她顺手捞到里面避难的黑发小帅哥有气无力道。
他名叫无垢，是城主无为的儿子。
据他所说，他父亲一直在对极乐之箱进行研究，试图以这传说中的六道忍具实现草隐村的伟大复兴。
琴乃瞅了眼外面正在将大蛇丸剁成臊子的宇智波斑，觉得这计划疑似无为临死前最后的神秘幻想。
“松子博士来了之后，这个实验更是推进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无垢黯然道，“父亲要求我走入极乐之箱并探索开启它。”
“你的天赋还算不错，但查克拉存量绝对不够开启极乐之箱，没有尾兽级别的查克拉，这玩意儿开启不了的。”
琴乃摇头。
“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你临死时的憎恨污染了极乐之箱，让内容物满溢出来报复全草隐村，为所有人带来灭顶之灾。”
无垢苦笑了一声。
他又何尝没有这个猜测呢？
有自己的青梅竹马，有优秀的天赋，有过人的抱负，他就很想和极乐之箱死磕么？
其实自从松子老师撕破面皮，那个疑似二代火影复活的忍者杀死所有长老后，无垢便清楚这件事是彻头彻尾的阴谋。
但身为人子，他能如何制止自己忠诚草隐村的父亲？
父亲不忍伤害别人，便将自己的天才儿子奉献出来。
当然，身为草隐村忍者，无垢也有这样的牺牲自觉。
可被杀死的那八名长老对极乐之箱迷恋至极，除却不允许父亲有丝毫退缩外，还口口声声说他们父子都是草隐村的英雄。
无垢对他们的嘴脸感到厌恶。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英雄。
每当感受着实验的痛苦，看着父亲挣扎又向往的表情，他都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父亲和自己都在被苦苦折磨。
被这极乐之箱，被所谓草隐村复兴的幻梦。
这么说有些不应该，但是当二代火影杀死长老们时……无垢心底居然感到少许快意与轻松。
自己哪怕是死，路上也有垫背的了。
“哦对。”琴乃忽然想到什么。
今天的事收尾确实有些麻烦。
毕竟今天算是木叶内战，一帮人在鬼灯城这国际监狱大闹一场，秽土复活的二代火影甚至杀死了人家草隐村的八名长老。
虽说草隐村也在内乱，这八名长老不知道含金量有多少。
可人家如果真借题发挥追究此事，肯定会给木叶添麻烦。
身为火影辅佐，琴乃在外面有高度的荣誉感自觉，所以——
琴乃严肃道：“今天的事都是宇智波带土干的，知道了么？”
已做好赴死决心的无垢：……？
“宇智波带土是谁？我、我不用死么？”
“你为什么要死，你可是重要的目击证人。”
“你目睹了宇智波带土的一切恶行。”
“先给你介绍一下宇智波带土。”
随后琴乃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带土是正在被五大国通缉的S级叛忍，今天对鬼灯城造成灭顶之灾的大蛇丸是他的部下。”
“他们的目的是夺取草隐村至宝极乐之箱，同时挑衅五大国，宣扬叛忍组织【晓】的声名。”
“木叶上忍自来也带队视察鬼灯城监狱时，意外发现带土与大蛇丸的阴谋，因此毅然出手，终于拯救鬼灯城城主之子无垢的性命。”
“可惜大蛇丸心狠手辣，草隐村的八位长老已经被他杀死泄恨。”
无垢听得一愣一愣，下意识点头。
貌似……事实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琴乃神色平淡。
为了两代火影的颜面，为了木叶隐村的声名，带土前辈，请您背负起木叶沉重的黑暗吧！
可是无垢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心中疑惑指着宇智波斑道。
“那他是谁，我听见他们叫他为宇智波——”
琴乃眼睛眨都不眨：“他叫宇智波佐助，是我们木叶高贵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你不要指他，很没礼貌，他感觉到的话会生气的。”
无垢张了张嘴：……
那个人你明明叫他为宇智波斑。
而且为什么他们都姓宇智波啊喂！
见无垢还有些质疑，琴乃口吻愈发缓和。
“无论如何，这就是今晚发生的事实，为了你好，我好，草隐村也好。”
在那双冷淡剔透的琥珀眼眸注视下，无垢下意识点头。
明明这个女孩比他还要小两岁，他却不由得想要信服她的说法。
这红发女孩相当有领导力，并且充满令人想要信任的可靠气质。
不过琴乃却没有放下心来。
她并不信任这个一看就很单纯，完全不会撒谎的少年。
于是她顺手将无垢打晕。
待会儿召唤英灵可不能让外人瞧见。
并且保险起见，除了告诉无垢真相在潜意识进行引导外，还得趁人不注意，让斑前辈用万花筒对无垢施加幻术。
今天木叶暴露的秘密太多了。
如果不想杀死无垢，那万花筒幻术就是最好的保密方式。
即使日后被发现也不怕。
——必然是带土前辈卑鄙地指使他的下属宇智波鼬摸黑干的。
复盘此次收尾方式，她做事确实越来越像扉间大人了。
真是阴……咳，谨慎缜密，滴水不漏啊。
*
自来也此时似乎也赶到了，斑试图将大蛇丸剁成臊子的残暴行为令他格外震惊。
外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陷入彻底混战。
不过自来也的到来也标志着这次战斗的胜利天平彻底倒向琴乃。
那她便可以尝试用极乐之箱召唤从者了。
极乐之箱即使不是圣杯，也是拥有尾兽级别庞大查克拉的宝贝，用来作圣遗物绝对不会差。
琴乃将手放在极乐之箱的兽口上。
很可惜，秽土转生技能显示为灰色，无法召唤任何英灵。
生活不易，小琴叹气。
虽说早便清楚神代从者绝非唾手可得，然而她都对上大蛇丸以及两位火影这样的强敌，甚至自己险死还生好几次，总该能有回报吧？
结果偏就什么都没有。
害，六道仙人的圣遗物可真难找。
琴乃正要失望离开，忽然从极乐之箱传来一阵莫大吸力。她来不及做任何抵抗，眼前视野就迅速转换！
她脑海里第一反应。
敌袭？！！
不，似乎是……过场CG？
这游戏实在过于真实，以至于琴乃总是忽略这种其他游戏必不可少的细节。
她没法再继续吐槽了，正如她进入斑的梦境时那样，她的思绪变得昏沉，逐渐沉浸入眼前徐徐展开的图景之中
如同石窟壁画般古拙的画风，描绘着接天连地的巨木屹立于大地之上的景象。
一道极度熟悉却陌生的柔和女声道。
【那是发生在数千年前上古时代的故事。】
拥有雪白色长发的女子身披圣洁白袍站在巨木之下，她捧起树上所结红色果实一口吞下。
自她吞食之处，散发出灿烂辉煌的金色光芒。
人群虔诚地匍匐在她脚下，将她如神明般顶礼膜拜。
【那是发生在仙人行走于大地时代的故事。】
白发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缀有黑色勾玉白袍的褐发男人站在巨木下。但他并未吞食果实，而是双手高举。
巨木化作流光涌入他的体内，下一秒，他的右手边凭空现出一柄黑色环杖，落在他的掌中。
人群虔诚地匍匐在他脚下，将他如神明般顶礼膜拜。
【那是发生在仙人陨落时代的故事。】
日月轮转，化身仙人的男人挥动权杖，将自己体内的光华分作九份。
在他阴影笼罩之下，两名容貌相似，同样身着白袍的青年怒吼交战，率领自己的随从彼此间以命相搏。
【聚拢吧，聚拢吧。】
【当森罗万象合一，巨木再度屹立于红月之下。】
【即为，冠位诞生之刻。】
这个女声在暗示什么？
暗示成为冠位魔术师，啊不，冠位忍者的方式么？
CG播放期间，琴乃发现自己无法保持足够流畅的思考，就像是身处质量不佳的梦境。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思考挣脱。
神经不堪重负，思考变成一件极为沉重的负担。
在画面的光华渐渐敛去后，琴乃的思绪彻底转不动，陷入越发深重的黑暗。
她似乎听到系统提示斑击杀了大蛇丸，可她来不及查看，便已经丧失了意识。
……
从者被收入琴乃的后台空间休憩时，往往会处于极为奇妙的状态。
此处空间有些类似于永恒寂静的深暗净土，英灵魂魄在此处会停止磨损，甚至随着琴乃无意识的查克拉提供而得到温养。
但这种查克拉连接也会导致某些不可避免的暧昧情况出现。
比如，梦境互通。
琴乃深度睡眠时，斑偶尔会误入她的梦境。
有时这个小姑娘在和九尾小子吃拉面。
斑看着她几乎把所有食材都捡给旁边的金发小鬼。
分明自己都瘦弱得可怜，偏偏还对朋友有着过剩的保护欲。
有时这个小姑娘会被困在宇智波族地的血色之夜。
她拉着泉奈转世小子的手，在看不见的黑夜中奔逃。
但再浓重可怖的黑暗，也没能让她放开那孩子的手。
斑通常只能充当旁观者，即使他说话，那小姑娘也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他观察了她许多个成长的瞬间。
然后不得不承认，这红发的漩涡小鬼……似乎真的是天生的火影。
比如现在。
空无一人的忍者学校，夕阳通红的操场。
漩涡琴乃在跳高。
这是仅有宇智波斑一人观战的比赛，参赛选手是漩涡琴乃与她自己。
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翻越，多次失败后看得斑都觉得不耐烦了。
平时的梦境还能看到她和别人聊什么，难道今晚的梦境就是她永无休止地挑战那注定跳不过去的横栏么？
斑坐在旁边的看台上，倍感无聊地用手撑住单边脸颊，黑色长发桀骜披散。
能不能来点她与其他人的生死搏杀？
至少做梦得有看点吧。
“跳不过去的。”
明知她听不见，斑还是不耐烦地说：“别继续犯蠢了。”
“如果总觉得会失败便不去尝试，就永远跳不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琴乃居然回应他了。
女孩抬眸看向高台上的他，认真道。
“就好比，如果我觉得前辈是传说中高傲强大的忍者，便不敢主动搭话，那么我们永远都不会有故事。”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梦境相通，心心相印。”
宇智波斑皱眉，嫌弃她惯来的亲密用词：“我觉得你现在最该做的是重修文学课。”
“反正我觉得人最不该做的就是给自己设限。”
琴乃看向灿烂的夕阳，微微抬起手，仿佛想虚虚捉住天边的夕阳。
——“身为天才，我觉得我的未来就是无限的。”
她的口吻十分自信。
“无论什么横栏，我迟早能翻过去。”
斑看着她的侧颜，不得不感慨真像啊。
这漩涡小鬼除却黏糊糊的用词外，有时候说话口吻真的很像他。
尤其像南贺川边，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只觉整个世界都在自己手中的孩子。
那时他们自诩天才，自诩担当，天真地认为未来总会因为他们而改变。
可现实总会慢慢修正这一点。
孩童会长大，曾经的天真变得成熟，昔日的坦诚变得冷酷，最终兵戎相见。
人与人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
……话说远了。
见证过女孩诸多梦境记忆的斑也清楚，至少到目前为止漩涡琴乃每一个成长的足迹，都在践行她说过的话。
她甚至做的比七岁时的宇智波斑更加优秀。
毕竟宇智波斑直到死亡数十年后才被木叶承认为五代火影候选。
但这件事琴乃七岁半便做到了。
所以琴乃说自己是天才，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时当然能有充足的底气。
即使是宇智波斑也无法嘲讽她。
斑略显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在梦境中也
能和我对话？”
“嗯，应该是情况特殊，可能和极乐之箱有关。”
琴乃说道：“现实中我是晕过去了么？”
“应该吧，反正查克拉连接忽然断掉了。你最好祈祷那个白发忍者能保护好你的躯壳。”
“大蛇丸和两位火影大人都解决了？”
斑神色冷傲。
显然答案毋庸置疑，他不屑回答。
“那就没问题了。”
琴乃一拍手。
“正好现在环境适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通红夕阳映照下，女孩神色格外严肃。
“大圣杯是确实存在的。”
接着，她浅浅呼吸，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仿佛怕被什么存在听到话语似的，连声音都略微放轻。
斑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他有预感，女孩接下来吐露的必然是惊天隐秘。
果然。
琴乃一字一句道。
“并且，我们的敌人——是六道仙人。”
斑愕然。
*
“极乐之箱应该是六道仙人的忍具，即使不是，也一定是上古遗留下来见证过诸多历史的宝物。”
“它确实和真正的圣杯存在联系，或者说，它正是大圣杯的碎片之一。”
琴乃向斑吐露自己方才的经历。
“我原本尝试用极乐之箱召唤从者，却没想到看到三段来自于大圣杯的上古记忆。”
斑：“大圣杯的上古记忆？”
琴乃点头，她嗓音凝重。
“我看到了曾经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三次圣杯战争，以及获胜者许愿的画面。”
“圣杯的记忆象征意义很多，我直接给你翻译了。”
“第一次圣杯战争获胜的是一名白发白眼的女子，她许愿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大圣杯允诺了她，让她成为了神灵。”
斑悚然一惊：“我从未听闻有这方面的神话。”
“没事，第二次圣杯战争你肯定熟。”
“因为第二次圣杯战争的获胜者是六道仙人，他比白发女子更加成功，也更加贪婪——他同化了大圣杯。”
斑用更本土化的方式理解：“他成为了大圣杯人柱力？”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凭借大圣杯的力量，使自己的威名流传至今。”
“而且为了防止在他之后又有人借此成神，他特意将大圣杯分割为九份。”
“我仔细想了想，这不正好和九只尾兽对上了？”
斑质疑：“既然他已经成神，那便该不死不灭，为什么还要特意分割大圣杯？”
“我看到的大圣杯记忆是说六道仙人当时快陨落了。再说了，凭什么神就不会流血了？说不定是大圣杯讨厌他，不想呆在他身体里，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大圣杯给咔嚓了。”
斑琢磨了一下。
以己度人，要是大圣杯不服从自己，他肯定也会收拾大圣杯。
行，他认可这个推理。
“那单只尾兽还能许愿么？”
“大概率不能，但最终愿望质量也提高了呀。九只尾兽合一后，大圣杯的力量远远超出咱们的预计——那可是堪比六道仙人的力量。”
“大圣杯给我传递记忆讯号，那肯定是青睐我的意思吧？”
“毕竟我又可爱又正义又聪明，超越六道仙人也很正常。”
琴乃心驰神往道：“如果我们能获得大圣杯，别说只复活鸣人爸爸妈妈，把你、初代大人扉间大人还有佐助全部族人他们打包一起复活都能实现吧！”
斑用略显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
斑语气复杂，似乎很看不上她这点出息：“拥有媲美六道仙人的力量，你就只想用来复活死人？”
“不行么？”
“我又不想成神，只想让我的家人幸福开心罢了。当他们感到幸福，用满含爱意感谢的眼神看我时，我就会觉得非常非常有成就感，非常非常幸福。”
拥有单手移山填海的威能又如何？
成为不死不灭，让所有人畏惧的神又如何？
反正在琴乃眼中，那些虚名真的不如家人骄傲幸福的眼神来的重要。
斑一时沉默。
琴乃的话说的很朴素，却非常真实。
女孩天真柔软，却又坚定无比的理想让他这样冷酷的忍者也无法口出恶言。
曾几何时，他和柱间平定乱世、建立木叶的初衷也只是为了保护亲人？
“哎对了，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拥有看穿命运转世的轮回眼？”
“漩涡也有瞳术血继？”
“漩涡没有，这是大圣杯赋予我的能力。”琴乃凝重道，“我现在怀疑，六道仙人没有死，依然在暗中窥伺着圣杯战争！”
斑：！！！
六道仙人没死？
这可真是惊天阴谋了。
但琴乃说这句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她现在怀疑，六道仙人就是间桐脏砚那个老虫子转世。
Fate原作中，间桐脏砚是500年前间桐家初代家主，曾参加第一次圣杯战争，与大圣杯有复杂的联系。
曾经他也是拥有远大抱负的青年，可不断的苟活转生磨损他的灵魂，如今早已面目全非。
他凭借虫魔术苟活了500年，并妄图在樱和凛那一代的圣杯战争中夺取最终胜利，实现真正的不死不灭。
间桐脏砚苟活五百年，六道仙人苟活五千年，感觉也很合理。
“所以按照六道仙人卑鄙阴暗的性情，他必然会阻止我们收集尾兽合成大圣杯。”
“且不说六道仙人阻拦，”斑挑眉，“如果你要合成大圣杯，九尾怎么办？你放弃那个九尾小子了？”
“这个不难解决，我记得死神肚子里还有半只九尾，想办法拿它凑数吧——至于为什么是半只，这和当年九尾之乱有关，等下和你讲。”
“总之，我们的敌人很强，也很卑鄙，一直躲在阴暗处。”
说完这些情报，琴乃深深吸气，即使是她此刻也有点冒冷汗了。
六道仙人是这个世界不折不扣广为流传的神灵！
甚至有人说他是忍界的创世神。
她真的能和这样的存在对抗么？
琴乃眼巴巴地盯着宇智波斑。
来点作用吧，前辈！
快说点你标志性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唯有我宇智波斑的力量是绝对的”，“区区沙砾，不及我半分”这种中二发言鼓舞士气！
斑注视着小姑娘稚气未脱的面庞——他隐约感受到了，来自御主的信任与期待。
她在将他当做完全同一阵线的盟友信赖，与他分享上古隐秘，甚至连对抗六道仙人这样的大事也与他商量。
说来可笑。
斑冷不丁想起一个“那天没有一个族人选择追随我”的荒谬故事。
既然她分享如此重要的情报，那他倒也不是不能勉强说件自己的秘密。
他沉声开口道。
“只论情报真实性的话，这种上古流传下来，承载历史的宝物世界上确实存在。”
斑的神色有些淡漠。
这个隐秘他过去只与柱间分享过。
关于他真正的梦想，以及通往梦想的道路。
但当时柱间并没有能够理解他，那一夜反而成为他们分道扬镳的开端。
“宇智波便有这样一块代代相传的石碑，从未给外人看过，唯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看清全部内容。”
与那晚一样，他将自己当初看到的信息与琴乃讲了一遍。
可与那晚不同——
橘红的夕阳下，红发小姑娘没有露出柱间那时难以置信的质疑表情，反而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咱俩这不就都对上了！原来我看到的真是
过去的历史！”
连斑都没有察觉，他心里略微一松，但他脸上却很快挂上不屑的冷淡表情。
“你明白什么？”
“前辈，你和我拥有相同的梦想啊！”
夕阳将她的面颊照得红扑扑的，小姑娘眼瞳满是惊喜，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看到在她眼中，正映出自己格外冷酷平静的面容。
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被传承火之意志的小鬼认可。
相同的梦想？
呵。
他冷酷傲慢地说：“你和我不同，我梦想的延续不在这个村子里，在——”
“延续什么？前辈几十年前就被初代大人打死了，你的梦想早在终结谷就戛然而止了。”
琴乃无情地指出现实：“你梦想的延续就是我。”
“如果没有我，前辈现在正该在净土做梦呢。”
斑：……
手痒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没眼色的臭丫头狠狠抽一顿。
“总之，现在咱俩情报算是彻底对上了，六道仙人是我们的敌人，并且一定会阻止我们合成大圣杯。”
她懊恼地锤了一下垫子。
“我就想让我的家人幸福，为什么偏要阻止我！自己成了事就要抽掉别人的梯子么！”
“唉……得有多强才能击败六道仙人啊。”
斑忽然开口道。
“其实在我死前，我得到了一个情报——获得传说中六道仙人所拥有的眼睛，轮回眼的方式。”
“啊？你说我这样的眼睛么？”
“你的眼睛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轮回眼是仙人眼，只会比你的更高级。”
“也能预知未来？”
斑：……
这小鬼就一定要拆人台是吧。
见斑面色不善，琴乃冲他甜甜一笑。
“你说，你继续说嘛。我就知道前辈肯定有办法，该第一个和你商量，看吧，这不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了。”
接着又是一顿彩虹屁。
她嘴甜起来时候，能夸得人天花乱坠。
斑倨傲道：“获得轮回眼的方式，应该是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基础上，将我和柱间的查克拉合二为一，可惜我是英灵，身体没有进化的空间，无法再做尝试。”
琴乃恍然大悟。
原来万花筒写轮眼上还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难怪鼬当初折磨佐助却又放了佐助一条性命，感情是把佐助当进化眼库。
也难怪当初前辈突然攻打木叶和初代大人决斗。
原来不是前辈突发恶疾，而是为了夺得初代大人的查克拉，进化轮回眼。
真是深谋远虑！
可惜前辈高估自身实力，被初代大人打死了。
大悲。
“我当时咬了柱间一块肉下来，如果你能找到我尸体，或许还能找到柱间的身体组织。”
琴乃欲言又止：“如果真有尸体留存，感觉该去二代大人遗留的实验室里找。但大蛇丸叛逃时既然没盗走，那感觉你的尸体应该全都……”
宇智波斑：……
琴乃面露同情：……
“卑鄙无耻的千手扉间！”斑怒骂。
琴乃也在心里悄悄骂偶像。
扉间大人这事做的确实有点缺德了，过分哦。
“也就是说，轮回眼必须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结合初代大人细胞内的高纯度阳遁查克拉才能开启，是这个意思吧？”
“嗯。”
“但现在宇智波基本死绝了，没有大圣杯前辈也没法真正复活，所以想要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话……”
“鼬。”斑淡淡点出一个名字。
“这个世代的轮回眼，只有可能诞生在鼬与佐助之间。”
“那肯定得佐助。”
琴乃毫不犹豫道：“要帮我打六道仙人，佐助才是自己人。”
“而且如果佐助能拥有轮回眼，你与四大国开战夺得尾兽也会轻松许多。”
现在已经不存在以战养战，夺取一只尾兽许愿增强自身实力这样的可行性。
要抓尾兽就得全抓，并且必然会同时与四大国为敌。
这可是大挑战。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非得木叶做这个出头鸟啊。”
“你说我们能不能想法子把这事栽赃给带土？”
“嗯？”
“让带土前辈背负起木叶的黑暗。要收集四大尾兽的是他，准备与四大国开战的也是他，好为我们争取珍贵的发育时间。”
斑：……
“你真没在记恨那天晚上他和鼬一起追杀你？”
这脏水里的脏东西也太多了。
“怎么会呢，我是帮他们提前赎罪。”
琴乃一本正经道：“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抗拒火之意志，他们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也会后悔，所以提前来为木叶赎罪吧。”
她给带土和鼬的剧本都安排好了。
一个把万花筒写轮眼贡献给佐助。
一个帮她收集尾兽，以及背负起全世界所有的黑暗。
佐助和斑前辈会协助她对付六道仙人。
哪怕是死去的所有宇智波，也会作为佐助奋斗的动力，成为最好的啦啦队，帮助佐助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咦。
这么一寻思，对她而言宇智波一族简直是满门忠烈啊。
太好使了宇智波。
怎么会有人想要宇智波灭族呢？
琴乃实在不理解。
反正她很确定——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时刻，就是那晚能和斑相遇。”
“能和斑拥有同一个理想，彼此选择、彼此理解，走在相同的道路上，真是太好了！”
“……你不是害怕么？”
“因为有你在，所以一点也不怕。”
夕阳浓烈辉煌，可女孩眼中的光却远比夕阳更加明亮，更加的信任笃定。
“总有一天，我们的火会把整个世界点燃！”*
“对吧，前辈？”
……
“前辈你怎么不说话？”
“咦，前辈你脸红了？！”
“……闭嘴。”
“哼哼，我都懂的，佐助害羞时候也总喜欢这么——哇你这人居然对小孩子用豪火球！”
“哎呀快停手！我头发烧了，头发烧着了！！”
第37章
昏沉中，她听见隐约的呼唤声。
眼皮好沉重，怎么都睁不开，她全身细胞都传来查克拉透支后细细密密的轻微疼痛。
“琴乃大人咬我吧，咬我就能很快恢复了。”
细瘦干枯的手臂迅速送到她唇边。
她牙齿浅浅印在小女孩的胳膊上，柔嫩温暖的肌肤触感让她找回少许实感。
嗯？
……！
这是香燐的手！
琴乃第一反应便是撇开头，努力避开那条手臂。
不过在这个刺激下，她迅速惊醒。
她一把捉住香燐手臂，努力分辨上面有没有新的牙印。
她气怒道：“香燐，是谁又让你干这种事情！”
自来也？草隐村？药师兜？
她不都说了谁都不许再虐待香燐么！
“琴乃大人？”
香燐脸上惊喜的笑容微微褪去，因为琴乃突如其来的怒火，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人命令我……我自愿的。”
琴乃怀疑地看着她的脸颊，想看有没有撒谎的痕迹：“真的？”
沐浴在有温度的目光下，香燐仿佛被灼烫般眼前浮现水雾，她哽咽道：“真的。”
“那你哭什么？别怕，谁欺负你直说，即使是自来也我一样揍。”
“没有，自来也大人兜前辈都对我很好。我哭是因为……除了琴乃大人，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
“即使妈妈，也说平时要努力显得殷勤懂事点，让自己变得有用。”
琴乃这才松口气，心里却更加愤怒。
这么看，带土前辈在草隐村还是干的太少。
“阿姨那么说不能怪她，你们毕竟以前身处的环境很恶劣，她只能以自己掌握的最好方式保护你们。”
琴乃轻轻安抚香燐的手臂。
“但是香燐已经遇到我，已经回归了木叶漩涡一族，你就不需要再这样自卑怯懦，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看着香燐美丽的红发，她若有所思。
“回去以后，要让你和佐助、斑前辈多相处学习。”
香燐下意识抵触：“我只想和琴乃大人在一起。”
“不，主要目的是学习。不知道为什么，我认识的宇智波都深深为自己的血脉骄傲，并极端自信——不管他们能不能打过，反正气势上挺足的。”
“我觉得取长补短，你学学他们一定程度的盲目自信挺好的。”
香燐迟疑：“宇智波？那好像是木叶甚至整个忍界最顶级的豪门。”
琴乃声音顿时高了：“我们漩涡不比他们差！”
她掰着指头给香燐算她们漩涡有多优秀。
“宇智波一族貌美善战，拥有黑发。我们漩涡也尽出美人，拥有美丽的红发。”
哪怕不是红发也很美丽。
鸣人不戴护目镜压头发时候就非常可爱，眼睛也很漂亮，琴乃看一天都不会腻。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鸣人是金发，可能是四代目基因太厉害吧。
“宇智波拥有写轮眼、查克拉量大，火遁和体术、幻术、手里剑投掷术，还有……哼，勉强可谓相对全面。”
“但我们漩涡丝毫不差！！我们查克拉量和生命能量比宇智波更充沛，是天生人柱力圣体，我们的封印术独步天下，拥有忍界最强的封印术尸鬼封尽……”
说起漩涡一族的优势，琴乃简直是滔滔不绝。
香燐出神地看着琴乃，感到微微的目眩。
好耀眼。
自信的琴乃大人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芒。
追随在琴乃大人身边，学习着她的一切，让香燐感到自己也变得稍微优秀了一些些。
是啊，能和琴乃大人拥有相同的姓氏，流有相同的血脉，她正该感到无比幸福与自豪。
所谓羞惭，所谓讨好他人，难道不是令琴乃大人蒙羞么？
“不过嘛，虽说漩涡是优秀的一族，但我们总该要考虑到其他更多人的感情。毕竟大家要一起生存下去。”
正所谓平民玩家是氪金玩家的体验之一。
如果没有普通人的衬托，如何凸显自身的优秀呢？
那就更要保护好普通人的日常感情才行。
“这些话我们心里清楚，偶尔私底下讲，别叫外人看出来。”
琴乃向香燐传授了些许自己的火之意志。
随后她鼓励道。
“而且不提家族荣耀这样的名誉，你自身本来也拥有卓绝的天赋。”
香燐惊诧：“我……有天赋？”
“草隐村的蠢货有眼无珠耽误了你，你可别信他们的话。”
“只论医疗忍术的天赋，你甚至超越了我。”
因为系统机制的存在，琴乃只要愿意肝，熟练度上去总能学会医疗忍术。
可她在医疗忍术上并没有封印术无师自通级别的卓绝天赋。
与之相对的，香燐阳属性查克拉甚至旺盛到躯体能为别人疗伤。
这才是真正的天生医圣，恐怕纲手大人都做不到。
“而且感知方面你似乎也有天赋，嗯，感知是我们漩涡代代流传的常规天赋。”
“你知道感知忍者和医疗忍者在忍界有多稀有么？仅凭这两方面的天赋，草隐村都该把你当祖宗供着。”
听着琴乃絮絮叨叨，强调自己的优点，抱怨草隐村对她的无视，香燐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温暖。
简直就像被亲人关心一样。
其实香燐根本不在乎什么天赋不天赋，什么家族荣耀。
这些东西能让她留在琴乃身边才有用，不能便一无是处。
“琴乃大人，喝水。”
香燐端来自己早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水，笑眯眯道。
“说了那么多话，您嘴唇都干啦。”
她一直盯着琴乃看，注意到她嘴唇因为干燥略有些起皮，于是在琴乃说话间歇恰到好处地递上水杯。
温水下肚，琴乃惬意地感叹她的香燐姐姐可真贴心……或者妹妹？
算了，旗木家的辈分一直是各论各的。
说完香燐，便该聊之前的事情了。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在哪里？兜前辈呢，他没事吧？”
香燐认真回答了琴乃的问题。
当时玖辛奈已经带她和兜逃远了。但玖辛奈大人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兜前辈不敢自作主张，却又担心她和自来也。
于是药师兜带着她到草隐村求援，和先头支援部队一起来到鬼灯城。
“不过自来也大人现在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啦，昨天都是叛忍宇智波带土和他部下大蛇丸惹的祸。”
“他们被你和自来也大人击退后已经狼狈逃窜，草隐村已经通传五大国联手缉捕。”
“琴乃大人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自来也大人说等你醒来我们再动身回村。”
她满意颔首，实践发展和她预想的情况基本一致。
看来无垢那边幻术斑及时补上了。
就是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悄悄在心里嘲讽她作风阴暗，和天生卑鄙的千手扉间如出一辙。
此时外间的自来也和药师兜察觉到她苏醒，敲门后进来。
琴乃不同意咬香燐疗伤，重任自然交到药师兜头上。
“毕竟兜前辈是我的专属医疗忍者嘛。”她笑眯眯道。
药师兜手下散发着盈盈的柔和绿光，镜框与垂下的刘海遮挡住他的眸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琴乃这次行动真有些霸道，让人很为你担心。”
药师兜叹气道。
“那位红发前辈什么都没说就将我们强行带走了。”
琴乃不觉得有什么：“哦，那个啊。没办法，毕竟你们是我的同伴，还是医疗忍者，战斗就该先保护医疗忍者的生命安全。”
药师兜垂下眼睫，盯着女孩红润柔软，生机勃勃的肌体。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香燐才是她血脉相连的家人，他只是同伴，因为客气才被冠以前辈称呼。
兜知道琴乃对家人是怎样的态度，他看见了。
他并不喜欢琴乃，甚至不算很了解她。
可她对家人的感情，却让药师兜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刺痛。
从院长死在他手里，而他意识到那只是一场可笑悲惨的阴谋后，药师兜便再也寻不到自我。
他渴望加入她的家人游戏，或许那能让他重新寻回锚点。
药师兜还不明白她的家人游戏怎么玩，但他会仔细研究规则的。
如果在那个“家庭”中，他也许会寻回药师兜身为家人的意义。
尽管天赋平庸，但论起决心与努力，他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你们说对么。
鸣人君，佐助君？
*
在琴乃眼里，药师兜这位前辈性情很好，作风温和谦逊不说，身为命运之人给她医治时还可以刷查克拉。
太好使了！
她开玩笑地道：“兜前辈以后要做我们小队的专属医疗忍者哦，我出任务就找你。”
兜微怔，随后爽快答应：“那当然。”
“前辈的医疗忍术确实很厉害，等以后我做火影，就请你做医疗部部长。”
香燐急眼了：？？？
那位置不是她的囊中之物么？！
自来也同样无语，他吐槽道。
“不要在我面前把木叶的职位当做囊中之物私相授受，木叶不是忍者过家家！”
“我封自来也大人做文宣大使，木叶第一大文豪。”
自来也笑骂：“少拿这些东西贿赂我——好了，我和你有正事要商谈。”
给琴乃治疗完后，兜和香燐便先被打发走，房间内只剩下一大一小。
琴乃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
自来也面庞上轻松的表情陡然消隐无踪，他垮下脸道。
“唉，小琴，现在木叶麻烦大了，真的大了！”
“大蛇丸不是都死了么？”
自来也斩钉截铁：“不，他肯定用秘法逃脱了。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即使大蛇丸死
了，我也一定能闻出他尸体的味道。”
“逃就逃了，下次见面再杀一次。”
自来也苦着脸道：“关键是他逃走时也把两位先代火影挟持了啊。”
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被大蛇丸挟持了！
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么？
……
最初自来也带琴乃离开木叶，只是想带孩子见世面，顺便了解这位未来火影的性情，考察她是否有可能是预言之子。
当然现在看来包是的。
这次任务经历实在是跌宕起伏，反转丰富，区区S级根本概括不了其中的惊险刺激。
首先是小琴冒充宇智波带土悍然出手杀人，险些挑起木叶与草隐村的外交冲突乃至于爆发土之国与火之国的摩擦战争。
接着又撞见叛逃的昔日挚友大蛇丸，了解鬼灯城阴谋。
最后又与初代和二代大人交手。
桩桩件件，他现在回忆起来甚至有点恍惚。
说实话，自来也觉得自己甚至得感恩琴乃。
如果不是他想带着琴乃出来见世面，没这小家伙在关键时刻召唤从者，自己此次任务绝对凶多吉少。
“咱们都平安无恙当然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也都落在大蛇丸的手里了。”
自来也沉重道：“我们必须尽快回村，整合人手，将两位火影大人解救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砰！
白发男人痛心疾首地锤桌。
他极其愤慨：“大蛇丸那家伙已经彻底堕入邪道，居然敢召唤两位先代火影为他做邪恶之事！”
“其实顺着你思路想下去，这事是挺严重的。”
“万一后面哪天大蛇丸突发恶疾，操控两位火影大人来木叶叫门怎么办？我们要开么？”
闻言，自来也忽然愣住。
“你没想到么？”
“……”
自来也矢口否认，口吻严厉：“木叶绝没有叫门火影！！！”
琴乃实事求是：“可两位先代火影是他的从者，如果大蛇丸强行约束，他们也没办法。”
“……”
女孩发出恶魔低语：“说不定等他们进攻木叶的时候，还得斑前辈出面阻止他们，守护村子呢。”
略微脑补下那个画面，自来也的表情像是天塌了。
琴乃的话简直不要太有画面感，毕竟这次的鬼灯城任务不就是这样的么？
邪恶的千手扉间决定一刀斩杀五代火影候选，正义的宇智波斑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守护无辜女孩。
可是火影进攻木叶，宇智波斑守护木叶算什么个事？
简直是倒反天罡！
全体木叶忍者都会信念坍塌吧。
“完蛋完蛋完蛋！”自来也双目失神，抱着头崩溃叨叨，“得找纲手，她家大爷爷二爷爷都被人绑架了，她这次真得回村了……”
自来也俨然沉浸在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怖未来幻想中。
身为作家的他有着极为丰富的想象力，甚至连火影进攻木叶的前因后果，谁会牺牲谁会信念崩溃都脑补出来了。
琴乃见状，干脆琢磨自己在上次战斗获得的战利品。
按自来也的说法，大蛇丸是携带两位火影跑路了。
要对木叶的羁绊有信心，自来也说没嗅到大蛇丸的死味，那大蛇丸应该就真没死。
不过他当时肯定被斑杀死了，因为系统提示她。
【击杀命运之人大蛇丸x1，掉落奖励令咒模式】
【查克拉上限＋1000点】
琴乃估计大蛇丸是使用了与伊邪那岐类似的秘法，规避了真正的死亡。
嗯，那大蛇丸也属于能反复击杀爆金币的好登。
和带土前辈一样，大蛇丸前辈也很值得栽培。
她决定以后对大蛇丸前辈好一点。
不过这次击杀奖励没有带土那次的丰厚。
是因为大蛇丸没有带土厉害，还是说令咒查克拉模式价值过高，单只它一个就能比得上存档位＋初始形态须佐能乎？
琴乃看到自己的主动技能下多了一个技能。
【令咒查克拉模式：开/关】
她选择开。
下一瞬，她不由自主双手合十，随后眉心浮现精致的殷红火焰印记，紧接着大片大片烈焰般的咒印顺着她的眉心向全身蔓延。
白皙的肌肤，刺目鲜艳的古奥咒纹，仿佛生而异相的神女。
查克拉爆发激起的气浪陡然以琴乃为中心向四周涟漪般扩散炸开。
它打翻了房间内所有瓶瓶罐罐，甚至将反应不及的自来也生生掀了个跟头。
此时琴乃的个人面板也出现极为惊人的变化。
【姓名：漩涡琴乃（令咒模式.3小时）】
【当前令咒数量：99条】
夺少？！
琴乃看呆了，这是夺少条？
大蛇丸前辈，您真是大好人啊！
“仙人模式？！！！”
自来也看着被烈焰咒纹簇拥的女孩，感受着这股熟悉而陌生的气势，他简直惊骇欲绝。
琴乃轻轻握拳，感受着查克拉瞬间充沛自己每个细胞的畅快感。
如果说三小时内可以肆意使用99条令咒的话……好像真的可以小小的媲美仙人？
不不不，那得全力的从者或者全力的她能媲美六道仙人才行。
但六道仙人显然对尾兽也有特攻加成。
而前辈的眼睛也只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并不足以击败他们的敌人。
自来也发出尖锐爆鸣：“小琴你在哪学会的仙人模式？为什么忽然说开就开了！！”
可能因为她的外挂从来没关过？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实事求是地讲：“这个东西难道不是天生就会么？”
自来也如遭雷击：天、天生就会？！
端看这位妙木山仙人的表情，继两位火影被掳，他似乎再度陷入了人生最低谷的消沉状态。
在琴乃这恐怖的天赋面前，自来也确实有点受到打击。
为了学会仙人模式，他当初在妙木山夜以继日的刻苦修行，不知挨了深作仙人多少板子，好多次都差点吸收自然能量过度变成石像！
哪怕这么辛苦，他也只学会半吊子仙人模式，必须有深作志麻两位仙人协助才能迅速进入仙人模式。
结果这丫头做了任何努力么？
她明明就是坐在床上盯着空气发呆走神，结果走着走着就开仙人模式了！
玩不玩啊可恶！
自来也忽然想起昨天和初代大人对战时，初代大人无奈的评价。
——“仙人模式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双手一拍，想进就进么？”
当时他还觉得只是初代大人天赋过高。
现在想想，莫非真的是自己资质太差劲了？仙人模式其实没有那么难？
小琴可是才七岁就会了。
自来也进入某种侥幸心理。
“难道你是天生仙人体？不是我天赋太差了，是你天赋太强了……嗯？！”
这位白发豪杰忽然又振奋起来。
“我明白了！”
琴乃神色谨慎：“你明白什么了？”
“你是天生仙人体啊，小琴！”自来也眉飞色舞道，“我以前的学生长门是仙人眼转世，你是仙人体转世，甚至都是漩涡族人，你们简直是珠联璧合！”
似乎挺有道理？
“可惜长门大哥去世了。”琴乃叹气。
否则他们双剑合璧，同时拥有仙人眼和仙人体，又都是漩涡天才，封印六道仙人感觉也并非不可能。
嗯？！
“我也明白了！”她忽然振奋。
自来也忽然谨慎：“……你明白什么了？”
“长门大哥虽然去世，但他珍贵的眼睛必然不可能就此一同陨落，很可能随着他的死亡落在了别人手里。”
“我们同为漩涡一族，他的遗产应该由我继承。”
琴乃激动道：“自来也大人，我们要夺回长门大哥的眼睛，为他复仇啊！”
自来也一愣：“轮回眼的下落……对啊，轮回眼去哪儿了？”
“你以前都没考虑过么？仙人之眼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就此陨落。”
自来也讪讪道：“妙木山的联络**说他们已经死了……”
“那是妙木山不靠谱。”
“总之，所有的漩涡血脉都是我的族人，我是木叶漩涡一族的族长，因此所有的漩涡都是木叶的漩涡。”
琴乃深沉道：“长门大哥之死，就是木叶对他们的战争宣称。”
“喂、小琴你要干嘛，你要挑起忍界大战么？”
琴乃小手一挥：“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
总之，为了真正的梦想，她必须找到长门大哥轮回眼的下落。
等夺回轮回眼，她可以凭借火影的身份，合理地给佐助或者鸣人移植上，这不就同时具备仙人体和仙人眼了么。
太完美了。
必须要把这个好消息和斑前辈分享！
*
回到木叶时，一行人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其是自来也。
明明这次S级任务进展神速，短短半个月他便获得了许多关键情报，甚至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可是为什么……就感觉哪里不得劲呢？
琴乃吐槽：“自来也大人，你还不够开心么？这次我可帮木叶实力增强了很多，你得表扬我，还得给我多分任务报酬。”
“我的那份全给你都没事，但是……”
确实。
这次S级任务，琴乃不仅觉醒了仙人体，还帮木叶寻回了一位拥有卓越天赋的漩涡血脉。
她甚至还利用叛忍宇智波带土，巩固了木叶对草隐村的影响力。
顺便自封自己成为漩涡一族的族长，让木叶又多了个强大的血继家族。
“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们获得了极为合理的战争宣称。”
琴乃喜气洋洋道。
“我们知道了长门大哥是我的血亲，雨隐村自古以来就是木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我们必须——”
自来也警觉：“停停停，我明白了，就是你兴高采烈的态度仙人我才一直觉得不对劲！你这小丫头思想太极端了！”
琴乃冲他比鬼脸，离家半个月的她早便归心似箭，拉着香燐的手兴高采烈地奔回家。
自来也没能叫住她。
“唉。”
看着小姑娘飘扬如火焰的明艳红发，自来也头疼地深深叹口气。
有水门和玖辛奈的关系在，除却命运之子的身份，他也真把小琴当做自家可爱的小孙女看。
更别说小琴天赋优异，任务重还救了他。
可这么深爱家人，爱护同伴，这么有火之意志的小琴，偏偏就一门心思想发动复仇战争呢？
——不过她也是好心想为长门复仇。
明明是天性善良温暖的小姑娘，但是因为过于卓绝的天赋，又对自身实力产生无与伦比的自信。
所以才认为，战争和仙人模式一样，都是她想开就能开想停就能停的玩具吧。
毕竟小琴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失败过。
想到这里，自来也顿时更受打击了！
唉，下次选个任务，顺便带小琴去长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希望战争孤儿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能唤起这小丫头对战争的敬畏与慎重。
“那就在这里告别吧。”自来也对药师兜说道，他语气沉重，“我要先和三代汇报任务。”
要及时告知老爷子两位先代火影被大蛇丸绑架南狩的事实。
更得做好大蛇丸控制两位火影进攻木叶的心理准备。
不行不行太恐怖了。
自来也打了个寒噤，自己立刻汇报任务，然后去寻回纲手，赶紧把两位火影救回来。
木叶担不起连出两位叫门火影的耻辱！
……
旗木宅。
旗木家的大哥卡卡西弯起眼睛，口吻友善。
鸣人与佐助犹如左右护法，站在他的身边，神色各异地盯着琴乃和香燐看。
“大概情况自来也大人已经在信件中提前说过。”
“你就是名叫香燐的孩子吧，果然有着很漂亮的红发。”卡卡西说道，“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吧——我这么说没问题吧？欢迎新成员都该这么说吧？”
卡卡西发现自从遇到琴乃后，他越来越适应接新孩子入住的流程了。
不过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是问题天才啊。
也不知道他这个大哥能不能做好。
“没问题没问题。”
鸣人催促道：“卡卡西大哥说完了么？说完就该我抱小琴了。”
卡卡西神色逐渐核善：“喂，这可是欢迎新成员的仪式，给我礼貌点，不许敷衍。”
佐助没有说话，但那压抑炽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琴乃身上。
这里就是琴乃大人的家……他们就是琴乃大人的家人。
虽然都是男性，但她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以前草隐村充斥的恶意。
他们没有歧视她满身的疤痕，没有咬她，没有嫌恶她。
其中那个金发的男孩子，甚至让她感到与琴乃大人类似的温暖亲近感。
香燐知道，这是他们血脉相连的证明，琴乃大人说他们都拥有强大的阳属性查克拉。
但是……
虽然都是家人，但这里只有她拥有和琴乃大人一样的红发。
是不是说明她和琴乃大人比其他人都更亲近一些？
她感到些许的雀跃。
正如此想着，她听见那个以后要称作卡卡西大哥的银发青年如此说道。
“那么接下来，我要安排小香燐的卧室了。”
不知为何，气氛忽然严峻起来。
鸣人率先激动表示：“睡不下了！我和小琴的卧室真的不能再加被子了！！！”
咦。
旗木家的房子很小么？
她小心翼翼道：“我睡走廊也没关系的。”
鸣人：……
男孩露出歉疚的“完蛋！”表情。
卡卡西大哥和他还有佐助大概讲过香燐的遭遇，是和他们一样遭逢不幸，但被小琴捡回来的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和佐助不同。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家里肯定睡得下的，就是，就是……”
不知道为什么，鸣人脸渐渐红了，眼睛也不敢看琴乃。
“这家伙是白痴，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你觉得不舒服直接骂他就行了，对鸣人有话直说，你们相处都会更自然。”
佐助面无表情地压住鸣人的头发，不顾鸣人“我哪有那么笨”的愤然辩解，冷静问道。
“卡卡西，你已经有办法了吧。”
“嗯，我猜你们都不想和小琴分开。”
银发上忍若有所思道。
“所以排班和她一起睡，怎么样？”
接受过忍者教育的四个孩子迅速接受了排班睡觉的设定。
目前旗木家共有六间卧室。
卡卡西一间，玖辛奈一间，客卧（主要给自来也）一间，三个孩子一间，还有两间空卧室。
“其实最合理的是你们两两一间，或者两个女孩各自一间，你们两个男孩就挤挤凑活一下。”
“不要！”x2
佐助和鸣人异口同声道。
除却执行任务的特殊情况，唯一能让他们忍受同睡的条件，就是琴乃睡中间。
尤其这半个月琴乃不在，两个男孩朝夕相处，共同上学修炼，那真是把彼此竞争刻到骨子里。
比谁爬树更高更快，比谁呆在水面时间更长，比谁能抵抗的阻碍水浪更多。
进步倒是进步了，可这两个男孩甚至幼稚到比谁吃饭能吃更多。
——然后两人都因为浪费粮食被煮饭仙人卡卡西狠狠锤了一顿。
总之，他们竞争这么激烈就是为了在琴乃回来以后聊天时，可以稍微显摆那么一下，表示自己比对方更厉害。
如果琴乃不在中间他们一起睡是想膈应谁？
比谁睡不着么？
第38章
“我猜也是。”卡卡西摊手。
特训这两个小家伙半个月，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两人的性格想法。
所以身为这个家里最可靠的大人，他必须做出靠谱的规划。
“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忍术修炼室一个书房，但那个书房平时只有琴乃在用，偶尔师母会在那里写卷轴。可以收拾出来让你们一人一间卧室。”
“不，”
佐助立刻反驳，“那从最开始就是琴的地方。”
“对啊。”鸣人猛点头，“我就和小琴睡一间房吧，没关系的。”
佐助：“我也可以每天都和他们睡一间房。”
香燐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有些触动。
大家都这么体贴无私吗。
被气氛带动，她也很想说自己愿意和琴乃大人挤一间房。
但是看着佐助鸣人，香燐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底线，忍受和另外两个陌生男孩同睡。
她恐惧嫌恶男性，即使她知道木叶的家人都很友善，也很难克服心理障碍。
这样会不会让卡卡西大哥还有琴乃大人觉得她很不懂事？
可实际上，现在站在他们面前，努力平静地与他们沟通，对他们露出笑容，已经耗费香燐全部的自制力了。
“我……”她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开口。
琴乃捉住她的手腕，主动解释：“香燐情况特殊，她需要休养，就独住一间吧。”
佐助盯住她们相牵的手。
其实琴乃自己觉得跟谁睡都无所谓。
鸣人身上暖暖的，而且性格很粘人，晚上被他抱着很舒服，有种被爱暖暖覆盖的感觉。
佐助的话……腰很细。
但肢体又有锻炼后纤薄的肌肉覆盖，而且作为男孩，却肌肤细腻光滑，他从背后贴上来时，触感十分舒服。
琴乃觉得他们都很好，和他们睡觉很安心。
陪香燐睡也是应该的，香燐来到陌生环境，心态上会依恋她。
真要睡不下，让她和卡卡西挤一间也无所谓，正好她还不知道和卡卡西一起睡是什么感觉。
鸣人是阳光的味道，佐助是淡淡的橘子香型，那卡卡西呢？
有点想象不出来。
香燐欲言又止，她小声道：“我也愿意侍奉琴乃大人。”
侍奉二字一出，两个男孩的目光顿时飞向香燐，即使没有敌意也吓了香燐一跳。
“侍奉？”佐助脸色有点难看。
“原来还可以说侍奉。”鸣人惊奇。
香燐：“……有哪里不对么？”
佐助微微摇头，他只是没想到香燐是天赋型选手。
无所谓，她也是女孩。
不然还真是来了劲敌。
“喂，卡卡西。”佐助拧眉，“要是你家住不下，我有钱可以再买一套房，我和琴住出去。”
“停停停，这种话很伤人心哦。”
卡卡西口吻懒散：“我可没听说过，大哥还是暗部队长，却不得不让未成年的妹妹和弟弟住出去的道理。”
佐助面无表情。
卡卡西这家伙总喜欢自居兄长，但他已经不需要依赖亲缘这种软弱的东西来庇佑自己了。
“很快就不是了。”鸣人拆台，“卡卡西大哥要做全职主夫照顾我们呢。”
“什么全职主夫，不去出任务怎么养活得了你们几个？”
琴乃精神一振：“这么说木叶抚恤政策有大问题？等我记下来。”
卡卡西：……
话题扯远了。
他敲了敲手中白板。
“正是为了解决你们亲近的情感需求，我才提出排班就寝的计划。”
卡卡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黑笔，俨然指导上忍进行战斗部署的模样。
他在白板最上方写下一行字。
【旗木家一周陪同琴乃就寝轮班计划】
然后画出周一至周日的表格。
琴乃：？
这个表格的名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但大家态度都很认真积极的样子。
而且居然连平日最桀骜的佐助都在聚精会神地听。
——毕竟这关系到谁能陪琴睡，他又需不需要攥着苦无摸黑进去威胁一下。
卡卡西是个民主的大哥：“在正式安排之前，我想问你们自己本身的意见。”
“我都可以，和大家睡觉都很舒服。”琴乃身为计划主体发表总原则。
“不过香燐不方便，所以没法四个人一起睡。”
佐助冷冷道：“四个人一起，你是想像电风扇一样睡觉吗？你是中心，我们三个是扇叶。”
鸣人脑补了一下佐助描述画面，忍不住笑：“难得佐助也会幽默。”
没心没肺的白痴吊车尾！
现在是嘻嘻哈哈的时候么？
“那肯定不行啊。”琴乃也挠头，“那样睡多奇怪。”
卡卡西也想象了一下那情景，表情不由得微妙。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一周七天，你们各自住一间，让琴乃在三个房间流动着睡怎么样。”
琴乃思索了一下，觉得还行：“周一周二和鸣人，周三周四和佐助，周五周六和香燐，周日睡老师房间？”
“啊？这个嘛……”
卡卡西没想到还有他的事情。
虽说琴乃年纪小，但相差十四岁很大么，让他们能像父女一样心安理得相处？
还是得避嫌吧……
“我要周二和周五。”鸣人忽然开口。
“周二和周五么？”卡卡西如释重负，立刻准备往白板上写。
琴乃：……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特地画表格了。
感情是怕她记不清今天和谁睡，给她画值日表呢！
“小琴……”鸣人牵住她的手，黏糊糊地和她撒娇，“陪我睡嘛。”
听到这句话，佐助的目光忽然锋锐起来。
不对，很不对。
他了解鸣人的性格，这个白痴吊车尾平时不怎么说自己的想法，还总是看着琴傻乎乎的笑。
但鸣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只是通常大家的计划没有问题，那白痴便藏在心里不说，会遵从多数人意愿。
他的那些想法一旦讲出来，往往颇有些意外性的好用。
所以快思考鸣人为什么特地要周二和周五，甚至不惜如此卑劣可耻地对琴撒娇——
佐助高速进行头脑风暴。
……哼。
他明白了。
鸣人的要求和琴的修行安排，以及日常作息习惯有关。
琴每天修炼后都会泡澡放松，但因为发质养护的关系，她被玖辛奈阿姨叮嘱，通常隔两天洗一次头发，如果有需要的话隔天也会清洗。
——鸣人那家伙，非常非常喜欢琴的长发。
自称喜欢她的发香，时常无耻地贴过去，随后一脸无辜地说什么只要贴近就觉得很安心，于是琴便心软随他去了。
这种无耻发言佐助耗尽一生颜面也讲不出。
偏偏鸣人一句套一句。
而且佐助不信鸣人话语的真实性。
呵呵。他现在也和琴用一样品牌的洗护用品，怎么不见鸣人来蹭他？
此时再看鸣人脸上灿烂的笑容，佐助只在心底冷嗤。
这番卑鄙心思固然隐秘，可惜瞒不过自己。
他们三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他太了解鸣人，也太了解琴了。
那么对手已经出招，他该怎么接？
既然现在只能和琴睡两天，那必须像鸣人一样，根据现有情报，努力争取最适合他和琴的两天才行。
自己最喜欢晚上的琴的什么？
……
哪里都很喜欢。
完全无法舍弃。
只要想到原本的日常被迫分割为两天，他就感到半身分离般的痛楚与怒火。
可这件事怪不到忽然到来的香燐身上。
香燐的身世甚至比他更加凄惨，如果没有琴，她会一直沉沦在那样的地狱，死掉也说不定。
那怪鸣人？
佐助必须承认，本来就是鸣人先来的。
并且鸣人还和琴乃有着那令人碍眼的羁绊，什么从出生起就选择成为她的英雄……啧。
真令人恼火。
“喂，佐助，在想什么呢？”
卡卡西很关注佐助的心态。
这小子从外形到性格到经历到天赋，都和小时候的他太像了。
他希望自己身为旗木家的兄长，能引导所有弟妹走向正途。
“没什么。”
佐助神色冷酷骄傲。
他挑衅地盯着琴乃身侧的鸣人：“我随便什么时候都行，不用难为琴。”
鸣人直觉不妙。
但他很懂如何应付这样的佐助。
他往琴乃身后一缩，
告状道：“噫小琴，佐助又露出阴沉沉的表情了。”
琴乃好奇地看过来。
佐助：……
他瞬间板起脸。
“噫！更阴沉了！”
“我也一样的。”香燐羞怯地小声道，“只要在琴乃大人身边，怎么安排都可以。”
卡卡西笑着道：“其实作为一家人相处的话，不用这样说敬称的。香燐的年纪可比他们三个都要大哦，是大家的姐姐。”
香燐感激地看了眼卡卡西，但依然有些柔软的固执的保持沉默。
只有她会叫琴乃为琴乃大人。
只有她和琴乃是一样的红发。
这个家里，她们的关系是最独特的。
“好吧，那就这么安排了。”
“方便起见，周日周一佐助，周三周四香燐，周六琴乃自己睡，怎么样？”
佐助难得第一个响应：“好。”
“嗯，我也没问题。”
鸣人先是应下来，可之后盯着佐助侧颜，心里总觉得越发奇怪。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在小琴的事情上，佐助永远不可能随便说出“我都可以”这四个字。
正如佐助了解鸣人和琴乃一样，鸣人甚至超过佐助意识到的——更加了解他和小琴。
一个男孩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从小追赶的对手呢？
哪怕到现在为止，佐助依然没有把他当做齐平的对手，他最关注鼬和带土那两个家伙。
而且不止佐助，其实除了妈妈以外，鸣人能感觉到，所有人都觉得七岁开启双勾玉写轮眼的佐助比他更加优秀。
哦，小琴也不同。
小琴天赋平等地碾压每一个人，所以她也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但鸣人并不气馁。
总有一天他会让佐助、让所有人都正视他，正视漩涡鸣人这个名字。
他绝不会让爸爸妈妈的英雄之名蒙羞。
但是，佐助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是做出了什么策略，才会冷漠地说“我都可以”？
鸣人这回真想不到。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
今天是周二，是他和小琴一起睡的日子。
嘿嘿。
满怀期待地等待吧！
*
当晚。
鸣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翻着忍术卷轴。
他暂时不想睡。
以前他会干脆地睡着，但今天是从佐助手里抢来的和小琴单独睡觉的时间，总觉得有着不同的意义，所以他想和小琴多贴贴一会儿。
虽然小琴说他睡着了也会抱她，可睡着了自己哪有意识，那能算么！
今天小琴还说，她和好色仙人这次出任务有很大收获，之后完全能够解决他体内的九尾扰乱查克拉问题。
那可是S级任务！
小琴太厉害了，他真的很好奇小琴都经历什么。
等小琴明天见过火影爷爷，就可以和他分享了……嗯？
鸣人忽然神色一变，敏锐地看向窗台。
“哟。”
银月之下，黑发的俊秀男孩坐在窗沿，他单指挂着苦无，轻松自如地在指间把玩。
啪。
佐助一把抓住苦无，看向鸣人。
“晚上好吊车尾，你感知没那么迟钝了嘛。”
“哟什么哟！”
鸣人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
“你为什么又来了，混账佐助！今天说好小琴是我的！”
佐助神色冷淡，对鸣人的恼怒视若无睹。
“我考虑过，但始终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被你夺走琴的两晚。”
“既然卡卡西那家伙无法给出我们都能接受的办法，我们就来自己解决吧。”
鸣人微微拧眉：“干嘛，你又想打架？”
“我今天不打，小琴会嫌弃我出汗的。上次出汗就被她说了。”
上次……
到底有过几次？
佐助冷嗤，从窗台上跳下，自然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如果我们依旧三人一起，便可以从两天变成五天。”
“剩余那两天，不，两晚，只是救济香燐而已。”
鸣人不赞同：“救济？佐助你不要这样说，香燐会伤心的。”
“……”
佐助顿了顿。
“总之，就这样吧，你干不干？”
说不干还有用？
鸣人气鼓鼓瞪着佐助。
这可恶的宇智波家伙已经坐在琴乃的床铺边了，难道自己要和他九尾大战写轮眼，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么？
那样妈妈肯定会生气，妈妈对佐助总是更宠一点，但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十分严格。
如果真把动静闹大，自己以后肯定再也别想和小琴一起睡。
呃啊啊啊啊。
可恶的混账佐助！佐助大混蛋！
男孩愤愤地在心里控诉。
[九尾九尾，我说啊，你能不能一口把佐助吃了，明天早上再吐出来？]
他以为九尾不会回应，就像平常一样，然而……
低沉的嗓音幽幽道。
[去帮我干掉那小鬼身边的宇智波斑，我就帮你吃掉佐助。]
那还是算了吧。
小琴以前好像说过，斑前辈也会是家里的一员呢。
也不知道斑现世以后睡哪间，和好色仙人暂时睡一间么？
总感觉好色仙人会不太喜欢和男人挤一间。
当琴乃走出浴室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孩一左一右坐在她的床榻上，目光毫不遮掩地向她看来，仿佛等待已久。
不知为何，她心里完全没有意外的感觉。
因为是宇智波佐助，他就一定会这么干。
事已至此……
“先睡觉吧。”女孩打了个哈欠。
“很久没在家里睡了，出任务真的好辛苦，旅馆的床根本睡不惯。”
两个男孩提前洗漱过，此刻也钻进被窝里，热热地贴过来。
大家都香香的，暖暖的。
熟悉的温度让琴乃惬意地闭上眼睛。
果然还是家里最舒服嘛。
不过她依旧记得，今天是预定给鸣人的日子。
于是她睡觉时面对鸣人，由他亲昵地蹭到自己怀里，与她枕着同一个枕头。
她记得鸣人最喜欢这样的姿势。
唔，鸣人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有点委屈。
今晚就稍微更宠溺他一点吧。
*
翌日清晨。
奈良宅。
春日万物复苏，枝头鸟雀啁啾，木叶村的早晨总是如此清新祥和。
奈良鹿久在玄关换好鞋：“我出门了。”
妻子奈良吉乃在屋内似乎嚷嚷了句什么。
“你妈妈说什么？”鹿久没听清。
经过的鹿丸慵懒道：“让你走的时候带上门口垃圾。”
“唉，这点小事自己做不行么……”
嘴上这样抱怨，木叶上忍班班长奈良鹿久还是乖乖提起了门口垃圾。
鹿丸打量着自家老爹，忽然道。
“今天不是休息日么，老爹去火影楼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火影楼？”
鹿丸：“原来你真去火影楼。”
“你这小子，观察力越来越敏锐了。”鹿久摇摇头，“你老爹在外面已经够累了，不想在家里还得提防亲儿子套话。”
鹿丸没理会他的吐槽，在意道：“是琴乃回村子了么？她完成那个S级任务了？”
鹿久动作慢了些。
鹿丸认识漩涡琴乃他不奇怪，因为原本就是他看重这个女孩的天赋，特意叮嘱鹿丸和同班同学打好关系。
但是……这小子的口吻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奈良鹿久非常清楚自家儿子什么性格，平生最怕麻烦，凡事最爱中庸保身。
漩涡琴乃又是什么人？
即使是奈良鹿久，得知这个女孩此次带回来的情报，以及今天即将商议的事情，都要说那是麻烦中的麻烦。
甚至比天上的辉夜姬掉下来都还要麻烦。
然而仔细回忆，鹿丸从上上周四开始，便有意无意地前后提及漩涡琴乃四次。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放下垃圾，狐疑地打量面前单手插兜，姿态散漫的儿子。
外表倒很正常。
没有茶饭不思，没有变得消瘦憔悴。
鹿久冷不丁道：“你死心吧，离那个女孩远点。”
鹿丸嘴角本能地抽了抽。
明知老爹这句话有诈，他还是忍不住匆匆道。
“什么意思？她受伤了，残疾了？”
“我看你都快想改姓漩涡鹿丸了。”鹿久淡淡道。
“！！”鹿丸脸色瞬间红了，“哪、哪有。”
呵。
臭小子脸皮还是不够厚，一逗就憋不
住了。
但鹿丸什么时候情窦初开的？
上次让他和人家打好关系时候，不是还唉声叹气抱怨连天的么。
“是漩涡告诉你她要执行任务的么。”鹿久道，“嘴巴这么不牢靠，作为忍者还真是让人难以信任。”
但与之相应的，如果只对他们家鹿丸这样信任，反倒是好处了。
说起来漩涡一族人丁凋敝，那个女孩据说已经是漩涡一族的族长，她如果和鹿丸结合，以后的孩子该姓什么呢？
感觉生两个会好一点。
并且身为个人能力强大，但家族势力凋敝的火影，她势必会更信赖重用妻族、啊不，夫族势力。
鹿久的思路已经发散到孙子孙女该叫鹿什么，却听鹿丸抬高声量。
“琴乃始终没有泄露任何情报，是我自己观察推理出来的！”
哦豁。
鹿久挑眉，盯着自家儿子的面庞不说话。
说实话，鹿久并不在乎漩涡琴乃的忍者素质。
那个女孩拥有的天赋与实力已经能弥补她身上可能存在的任何缺点。
鹿丸能自己推测出这半个月里琴乃的去向也并不令人奇怪。
毕竟他儿子就是这么聪明。
他只在乎自家儿子表现出的反常态度。
鹿丸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他聪颖早熟，性情冷静沉稳，绝不是三天两头换个性的人。
以年纪轻视他的人都会吃大亏。
他说怕麻烦，喜欢安稳懒散的日常，想要追求普通的女性，那便是本心如此。
一旦打破常规，仰慕美丽强大又格外刚烈的麻烦女孩……
哦，那就和他老爹一样了。
儿子像父，很正常。
“我会好好观察她的。”鹿久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你别擅自乱想奇怪的东西，你要观察谁！”鹿丸面红耳赤，又怕老妈听见，低声吼道。
啧，这就急了。
小伙子功夫还是不到家。
“没事，你比宇智波家小子优势大多了。”
宇智波家可就只剩佐助那孩子独苗……不对。
正乐呵呵想着，鹿久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为什么需要加班。
其中正有——
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埋在土里的老族长诈尸跳出来了。
呃。
“等你老爹我再好好观察一下。”鹿久表情陡然严肃。
奈良家倒是不介意出火影赘婿，毕竟他们家族定位便是木叶军师，天然站在火影阵营。
但问题是第五代火影赘婿的位置，自家儿子似乎赌上性命都不一定能争取到啊。
毕竟那个女孩的身边时刻可能出现足以威胁忍界和平的危机。
提着垃圾，奈良鹿久忽然站定。
嘶。
莫非是自己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木叶小孩早恋什么时候变这么危险了……
总之，待会儿先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后动。
*
琴乃精神焕发地向火影楼出发，和身旁神情紧绷的卡卡西形成鲜明对比。
卡卡西也是今早才知道，原来两位先代火影都失陷大蛇丸手中。
他先是心疼琴乃此次任务中遭遇的危险，随后又心有灵犀地萌生一样忧虑。
——大蛇丸必然会利用两位火影进攻木叶。
哦，这么看卡卡西还是很有操守的。
他完全没有揣测大蛇丸会卑鄙地利用两位火影叫门，打击木叶士气这种可能。
“别担心。”
琴乃一本正经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大义灭亲的。”
“……就是因为你说大义灭亲我才这么担忧啊。”
万一两位先代火影真被琴乃打得魂飞魄散该如何？
那火之意志还传不传了？
进入火影楼会议室时，卡卡西大略一扫与会人员都是什么人。
三代火影坐在最上首，左侧是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位顾问，右侧是三忍自来也、上忍班班长木叶军师奈良鹿久，然后才是他这位即将离职的暗部总队长。
典型的高层小圈子会议。
这个会议层次有多高呢？
大概就是这里面的任意一人都有在火影暂时缺位时，提名甚至暂时代理火影的权力。
至于一进门便隐隐成为众人焦点的琴乃，便更厉害了。
年仅七岁半被三代火影定为五代火影候补，且这次会议便要审定她火影辅佐的资格。
毕竟上任火影辅佐志村团藏在宇智波灭族事件后已经被罢职，目前火影辅佐空缺。
琴乃年纪尚幼，个子也还娇小，坐在卡卡西身旁最下首的位置时腿够不着地，被青年挡的严严实实。
反正两位上了年纪的顾问看不清她的脸。
“孩子，上前来。”小春不自觉用了长辈命令的口吻，“让我看看你的脸。”
琴乃没动。
气氛有些僵硬。
是了，转寝小春后知后觉，这个孩子不是村里普通的忍校小天才。
自来也甚至声称她是天生仙人体。
上一个疑似仙人体的人，还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但柱间大人生前的全盛力量小春有幸目睹，绝非凡人能及。
大蛇丸不过是卑鄙地窃取劣化秽土转生的小偷，召唤的两位火影不算完全体。
因此讲实话，转寝小春不觉得琴乃和她召唤的宇智波斑能够媲美真正的千手柱间。
这孩子似乎因为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表现得过于桀骜不驯了。
在影卫队中，转寝小春一直是脾气最刚烈的一个。
当初他们被金角银角追杀，炎和镜态度怯懦，唯有她敢提出回头与云隐叛乱者决一死战。
所以哪怕是曾经的木叶白牙、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也必须对他们这样的木叶老前辈保持尊敬。
漩涡琴乃又在桀骜什么？
打小就不知礼数，长大还想做什么？做宇智波斑么？
“咳。”自来也清了清嗓子，姑且打个圆场，“琴乃你靠前坐点吧，仙人我直起腰也才看到你头顶。”
说着他忍不住真情实感地关心自家小孙女：“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不能那么挑食。”
“七岁半，这个年纪确实太小了。”
转寝小春忽然淡淡道：“不是战争年代，没必要让孩子背负这么大压力吧？”
奈良鹿久在心里轻轻摇头。
自家儿子的暗恋对象有点过于锋芒毕露了，对于孩子来说，这种勇敢大方十分亮眼。
但怎么能将这种锋芒对准高层顾问呢？
长老们在审视点评压力琴乃，小姑娘却也在毫无顾忌地打量他们。
她看出长老们的不信任，但问题来了，她不懂，也懒得获得他们的信任。
毕竟她是来玩恋爱攻略游戏的，不是来玩王国风云的。
话说把这几个老骨头揍一拳会不会被碰瓷啊……看着感觉都属于半步棺材境界的选手。
而且琴乃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众所周知，木叶是千手、宇智波、漩涡作为初始股东建村的。
哦漩涡可能稍微勉强了点，但她琴乃现在是漩涡族长，那她说是就是了。
所以木叶就是她、斑前辈、佐助、鸣人、玖辛奈老师、香燐的。
卡卡西……嗯，卡卡西
就算宇智波家的吧。
既然是自家祖传的东西，那肯定不能打烂。
“唉。”
所有人隐约的注视中，女孩忽然叹了口气，似乎很苦恼。
“感觉想要获得你们的认可不太容易。”
三代眼前微亮。
小琴乃果然还是个讲程序、讲正义的好孩子！
只要压力给到位，就该他这个火影开口笼络了——
“其实我知道，只要斑前辈站在这里，你们什么都会同意。”
小女孩平静地说出让所有人脸色大变的话语。
刚才还在心里质疑宇智波斑的小春顿时什么都忘了，她简直汗毛直立！
——现在压力给到了在场所有人。
“但我知道，那样大家心里依旧不会服气，而且即使斑前辈杀死所有反对者，我也没法凭两三个人治理木叶，大家都不会幸福。”
总不能让七岁的佐助做暗部总队长，让七岁的鸣人做火影顾问主管民生吧。
至于前辈——
要是他这么懂政治人心，就不会讲“那天没有一个族人选择追随我”的故事了。
琴乃从没有忘记自己想做火影的初衷，是团结大家，让木叶成为她的后盾。
当敌人变成六道仙人后，这种广泛的支持便显得更重要了。
她不会像柱间大人那样本末倒置。
“所以大家不用怕。”
红发小姑娘向所有人露出可爱的微笑，很友善地说。
“我和前辈不一样，我很讲道理的。”
威胁！
纯粹的威胁！
她在暗示，如果大家不能平等相处，那和大家对话的就不会是“讲道理”的她，而是“更有资历”、“更成熟”的宇智波斑！
于是气氛压力瞬间扭转。
那个男人没有出现，但他的名字就是威慑。
九尾固然可怕，但九尾甚至只是宇智波斑的玩具。
这就是宇智波斑人柱力的含金量！
奈良鹿久同样畏惧斑，却忍不住有点欣赏这个小姑娘语言中的艺术。
鹿丸。
你的火影大人有点聪明。
不是笨蛋哦。
第39章
安静僵硬又透着说不出恐惧意味的暗潮涌动气氛中，奈良鹿久神色正常地开口。
“那么，身为今日会议主持者，请允许我说明一下今日会议议题。”
“说吧。”炎可算找到台阶，“也该聊正事了。”
众人收拾心情，只是腰杆此刻不由得下意识挺直两分。
宇智波没有出场，但他的压迫感已经彻底笼罩这座火影楼。
没人能在宇智波斑面前保持放松，除了那个神色友善的小姑娘。
转寝小春总有种错觉。
那个修罗般的男人就站在她无法察觉的暗处，如曾经那样轻蔑又冷酷地俯视着他们。
他们太弱小了。
当初宇智波斑甚至不屑杀死他们这些小辈，眼里只有柱间大人的身影。
她是忍者，恐惧与怒火让她逐渐衰老的躯体微微颤抖。
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那个脸上写着天真无邪，讲述自己火之意志的“好孩子”，她无法再像进门时那样颐指气使。
那个孩子不是宇智波斑。
她也不是三十六年前的转寝小春。
她的权势在增加，血勇却在减少。
但转寝小春发自内心觉得很奇怪。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女孩子能够忍受宇智波斑那个冷酷残忍的男人？
斑血脉相连的族人甚至都受不了他。
转寝小春这样强大的女忍，甚至都不敢与斑对视。
漩涡的封印天赋如此强大么？连最冷酷强悍的宇智波都能封印？
琴乃开口后，两位长老便一言不发，跟哑火的炮仗似的。
这可不是自来也预期的画面。
自来也认定，琴乃就是妙木山大仙人口中的预言之子。
在预言中她会给忍界带来变革或者毁灭。
如今只差让大仙人看过一眼，给琴乃身份彻底盖章。
悬念不大。
毕竟如果连天生仙人体都不是预言之子，那还有谁配是？
但自来也对小琴始终无法完全放心。
琴乃对战争、规则与生命表现出的轻率态度，是最主要原因。
哦，琴乃对她的问题倒是遮掩了，但遮掩方式是把错误全部推锅给宇智波带土。
所以他昨天紧急汇报三代，并力主召开这次高层会议。
自来也对小春和炎两位顾问的脾性很清楚。
指望这俩纸糊顾问训导琴乃，那纯属痴心妄想。
今天他真正期待发挥作用的人是三代火影。
来吧，忍术博士，号称历代最强火影的老师，发挥你教导三忍的魅力！
三代神色严肃。
“火影辅佐是我早便许给小琴乃的承诺，她的功劳、实力，完全能够匹配火影辅佐。”
“她的资质大家有目共睹，无可置疑！”？
自来也：异议！
他瞪大眼睛。
你老头子堂堂三代火影，号称最强火影的存在原来也怕宇智波斑！？
老头子行为和昨天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这种培养路线，小琴只要掌握实权，绝对会往全面开战的暴君路线发展。
她才七岁，又被发掘爱护的太晚，尽管天性善良让她爱护家人和村子，却没能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和平，什么是生命的价值。
三代身为监护者，如今不能引导她正确的价值观，反而因为畏惧斑的武力而盲目宠溺屈从。
这算什么？
算他自来也眼瞎么？
三代这种行为长远来说，不仅危害木叶，甚至会危害整个忍界的未来！
自来也撸起袖子便要出言反驳，却见老头话锋一转。
“当然，身心都还在成长期的火影辅佐依旧需要足够的政治课程培养，与整个村子的人文关怀——”
接下来便是说明村子对她的培养措施。
譬如她依旧需要用影分身上学，感受体会同龄人的成长环境，保证精神发展可以跟上躯体的成长。
也需要跟随在各位高层身边学习，掌握身为木叶高层的各方面器量与常识。
而且需要参加高级任务，丰富自己的资历，同时认识更多上忍前辈。
能看出来，这些计划是完全针对火影接班人培养制定的。
而且是为琴乃量身定制，考虑她的身心综合发展，而非做火影亲卫这样简单粗暴的职务任命。
谁都能感受到三代的诚意。
不夸张的说，说这份综合计划主体的琴乃是木叶公主都不夸张。
——嫡长级别，能发卖庶出火影辅佐团藏的那种。
说完这一套方案，果然两位长老的眉头都舒展了。
水户门炎笑眯眯地想，不愧是日斩，果然有东西的。
各方的面子里子都顾全了，也不会爆发冲突，手腕确实高明。
三代也有意无意瞥了弟子一眼，颇有自得之色。
自来也心中却愈发沉重。
说实话。
三代现在处理小琴的手段，本质来说和他过去对待团藏的手段有任何区别么？
自来也并不认为琴乃成为火影辅佐这件事有任何问题。
但琴乃在草隐村擅自杀戮处决那些忍者，以及在雨隐村问题上表现出的问题太大了。
这种事情绝不能作为功绩的一部分被肯定甚至表扬。
自来也当时严厉批评了琴乃，但那孩子显然并不在乎，又仗着平时自来也像爷爷一样宠着自己，根本不怕他生气。
——他悔啊！
虽然小琴是让人实在忍不住去宠爱心疼的孩子，但是……唉！
自来也寄希望于三代。
结果这就是三代最后给出的引导答案。
三代看起来是将琴乃的需求更优化，尽量照顾到各方的颜面利益，是一种绥靖的政治手段。
但教导孩子是非什么时候能用政治手段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如果火影都无法让那个孩子明了是非，她在这个世界的秩序还会有任何
尊重么？
不会。
她只会觉得自己的力量就是绝对的。
自来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脑海里会浮现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三代老师已经老了。
衰老保守的他，甚至在拖累面临变革的木叶。
他不再适合火影之位。
但这种念头……呃。
怎么看都是大蛇丸那家伙才会有的想法吧？
时隔多年，他自来也居然会再度有和大蛇丸心有灵犀的时刻么？
倒是令人心情复杂。
*
旗木宅。
今天漩涡与宇智波的联合大家庭齐聚一堂。
因为大家要正式欢迎香燐的加入，同时庆祝琴乃成为了木叶辅佐。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斑，佐助唯一一个还在相同阵营的存活族人依旧缺席。
没办法，这个欢乐大家庭暂时依旧无法安心接纳前辈的存在，真是令琴惋惜。
她切了块蛋糕，又把菜品存在保温饭盒里。
“不知道前辈能不能看上。”
反正看不上肯定是卡卡西手艺的问题，怪卡卡西就对了。
（听她说今天饭菜要给斑品尝后，卡卡西做饭愈发认真几分）
饭菜上齐，晚餐正式开始。
身为旗木宅目前最高级的木叶领导，且被漩涡现存三名族人全票通过的族长人选，琴乃理所当然的发表饭前讲话。
“今天开始，我已经正式成为木叶嫡出皇太女。现在公告已经贴火影楼外面了，你们三个明天在学校记得帮我宣传一下。”
佐助眼皮也不抬：“放心吧，鸣人知道就等于全忍校都知道。”
鸣人暂时不计较佐助对自己的诋毁，问起更好奇的问题。
“那小琴以后结婚怎么选？我听说贵族可以娶好几个老婆，我可以做大老公吗？”
佐助立刻抬头：“皇女只能嫁一个人——不对，火影也要遵循一夫一妻制！而且你们这样胡说八道，让大名那帮贵族听到，小心被找麻烦。”
琴乃挑眉：“大名？他有几个上忍？”
香燐灵光乍现：“一夫一妻制的话，意思是说火影可以有一个丈夫一个妻子咯？”
佐助放下汤碗，神色愈发警觉：“当然不是！”
玖辛奈听这些小朋友聊天简直笑得肚子痛。
太可爱了这帮小鬼。
火影一夫一妻制，哈哈哈哈，香燐这孩子真能想得出来。
她拱火道：“我以前听水门讲过，大名有守护十二士，至少十二个上忍。”
琴乃锐评：“感觉加起来实力不如卡卡西。”
“好好吃饭，汤都凉了。”
卡卡西对这群漩涡族人也是没办法，他轻轻一敲琴乃小脑袋，示意她别跟小伙伴发表雄心演说了，赶紧吃饭。
琴乃不情愿地嘀咕：“酸辣水到底算什么汤……”
“已经照顾你的口味加了很多菜和丸子了。”
“但你加那么多蘑菇是要杀死我吗卡卡西？”
“不许挑食。”
旁边自来也忧愁地嘬了口小酒。
暖意融融的家庭氛围让仙人他很放松欣慰，却又无法忽视其中埋藏的问题。
听到没，听到没？
丧失对秩序敬畏的结果，就是现在小鬼头要自主研发一夫一妻这一婚姻制度的自由潜力了。
而且火之国大名也看不上眼。
瞅来瞅去，居然连佐助那满心复仇的问题小子都被衬托的比琴乃更守规矩，简直是遵纪守法人品出众的宇智波天才。
自来也今晚看了琴乃许多次，表情微妙，次数频繁到让卡卡西忍不住在意的程度。
于是在玖辛奈指挥三个孩子收拾桌面餐室时，卡卡西将自来也约到廊下。
“你很关心小琴啊。”白发的高大男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卡卡西。
这不废话么。
卡卡西被看得有些奇怪，但他心念坦然。
旗木卡卡西确实最在意漩涡琴乃。
他在意关于琴乃的所有问题，甚至超过鸣人和佐助。
鸣人不必说，本来就阳光开朗的他，在拥有自己的家后简直是这个家最温暖的小太阳。
佐助的心思也很好懂，那个孩子纯粹而倔强，是无瑕的黑曜石，心念折射出冷冽锋锐的光。
但有琴乃、鸣人、香燐三个同龄朋友在，又有卡卡西自来也这样的前辈朝夕引导，他总能从仇恨中走出来。
可琴乃不一样。
卡卡西都忘不了小巷中，红发女孩向他看过来的虚弱目光。
忘不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女孩全身是伤却向他露出笑容的模样。
那个孩子擅长忍耐与坚强，从认识到现在，卡卡西从未见过她向任何人寻求依赖，她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所有的家人。
但卡卡西想要守护她的心情和琴乃是一样的。
所以必须关心她，必须在意关于她的一切，才能发现她身边可能存在的所有异常。
而不会像以前那样再一次失去……最为珍视之物。
自来也道：“我在审视你的决心。”
“决心？”卡卡西微怔，“这个和琴乃的事关系是……”
“我听说你最近在申请村里有关宇智波写轮眼的资料，深入发掘你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想要用它带回宇智波带土，是么？”
“对。”
“那你不用想了。”自来也干脆道，“按照现在的发展，带土即使回村，也会被五大国要求死刑立刻执行。”
“……？”
“目前带土已经至少额外背负屠杀草隐村忍者，挑拨草隐村与木叶国际关系诱发战争两项重大罪名。”
自来也补充：“另外他还唆使大蛇丸绑架两位先代火影，也是重罪。”
卡卡西满心惊骇。
哪怕知道带土早已不是自己熟悉的态度，他也没想到昔日的挚友已经化身丧心病狂的法外狂徒。
半个月前才屠灭宇智波一族，接着又连犯三样大案，这犯罪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但前面两起案件实际都是琴乃干的，第三件倒是带土唆使无误……总之，你能把小琴送上绞刑架么？”
卡卡西：？！
“因为事件经过很复杂敏感，所以没有在之前的信件里说明。”
“小琴并非出于私欲而犯下暴行，而是出于自身认定的[正义感]。”
“可木叶现在却没有能够引导小琴的存在。”
“今早老头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话说他们木叶在连出两位叫门火影后，难道即将诞生第三位腿软火影么？
自来也沉声道：“三代老头子无法约束小琴，随着小琴的年纪增长，她的实力与耀眼的性格必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并且尽管都是拥有惊人天赋的孩子，但小琴比佐助更加危险。”
“为什么？”
自来也委婉道：“因为琴乃比佐助更聪明。”
卡卡西：……
其实可以直说佐助比琴乃笨，呃，更好哄的。
白发豪杰道：“她是预言之子，也是燃烧不熄的火焰。”
“她的火足以将整个世界照亮，也能够将全世界焚灼。”
“可以说，小琴与木叶的未来，正站在最关键的十字路口，未来的方向只在一念之间。”
“但你不觉得她被宇智波斑影响的过深了么？”
自来也忧心忡忡道：“村子孱弱，不得不依靠小琴封印驱使斑的力量，可人柱力也在时刻被黑暗的意志侵蚀。”
“那自来也大人的意思是？”
银发忍者的声音轻缓，言语平静，却透出某股冷冽的不详意味：“村子要秘密处决琴乃？”
自来也立刻反驳：“你把仙人我想成什么大恶人了！我是那种戕害疼爱小孙女的坏蛋么！”
卡卡西却没有彻底放心，依旧盯着自来也。
“我只是认为，这个村子如果说谁能从黑暗中拯救小琴，那便只有你。”
卡卡西拧眉思忖，晚餐时轻松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我思索了一整天，一直在想如何从木叶的黑暗手中夺回小琴。”
自来也深沉道：“爱、勇气、羁绊，缺一不可。”
“没有爱，不会想拯救小琴。”
“没有勇气，不会有胆量对抗木叶的黑暗。”
“没有羁绊，按小琴的性格完全不会在意你的态度。”
“木叶现在只有你符合这一点。”
“但小琴不是那样容易被蛊惑的孩子。”卡卡西斩钉截铁道，“是她在使用宇智波斑的力量，而非斑在掌控她。”
卡卡西再度重复：“我相信她。”
自来也与青年冷静坚决的黑眸对上，心绪倍感欣慰。
他感受到了卡卡西与琴乃的羁绊。
“你似乎理解错了我的话。”
“我说的是木叶的黑暗，而非单纯的宇智波斑。”
自来也语气越发沉重：“如果我说——宇智波带土是根部的间谍，团藏的部下呢？”
啊？？？
卡卡西被这从未设想过的道路震惊。
“你有没有发现，
小琴对带土的使用过于娴熟了？简直就像……老头子和团藏。”
“你我都清楚，团藏那家伙有多危险，手段又有多残酷冷血。”
“所以，如果木叶新生的火焰是琴乃，那木叶的新根会不会是带土？”
没错，强悍的三忍自来也大人发现了这个惊天阴谋。
这个恐怖到甚至连他都无法独立解决的阴谋！
自来也神色凝沉：“小琴会有现在这些极端的想法绝不是凭空出现，定然有人对她施加了影响。”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卡卡西心神剧震：“如果带土没有叛逃，之前为什么要灭自己全族？！”
“志村一族不也被团藏折腾的差不多了么。”
自来也轻声道：“我之前虽然长年不管村子，但对某些风声也有些听闻，当时宇智波一族内部似乎并不稳定。”
“为了村子的安定，因而手刃全族，很符合团藏所谓的根之意志。”
“那我们要不再猜猜，带土夺取的那些写轮眼，现在在谁身上？”
卡卡西还是不愿相信：“但宇智波一族被怀疑的根源是九尾之乱，而九尾之乱的罪魁祸首不是——”
九尾之乱让卡卡西彻底失去了一切！
“那你便要想，九尾之乱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卡卡西如遭雷击。
他的脑海里不期然浮现一张总是慈祥而威严的苍老面容。
四代夫妇死亡，三忍出走，木叶风雨飘摇之际三代火影再度掌权。
难道说……
自来也神色疲倦，他厌恶政治，抗拒火影之位的原因正在于此。
到底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最心爱的村子，最信任的同伴，最敬重的老师，最器重的弟子……都被权力的漩涡吞噬。
卡卡西下意识否认：“不可能，带土绝不可能——！！”
自来也怜悯且理解地看着他。
发现真相时，他也如此痛苦质疑过。
可惜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总是如此残酷。
自来也道：“是你亲手破除了带土的面具。”
卡卡西无法否认那晚所见的事实，更无法否认带土那时表现出的癫狂与绝望。
如果说当初那颗巨石是团藏的手笔。
接着团藏又用木叶的安危威胁了带土——
目睹琳死亡的带土该有多痛，被团藏威胁的他又该有多绝望！？
护额之下，那只三勾玉写轮眼自发转动，因旗木卡卡西此刻的绝望与痛苦展现出万花筒的姿态。
“是团藏……一切都是团藏！”
看着这样的卡卡西，自来也几乎感同身受的痛苦。
猜测到真相的那一刻，他也曾如此痛苦，如此绝望过。
但他们是忍者，是木叶的忍者！
所以即使再痛苦，也必须克制情绪，昂首阔步的走下去！
“更别说，还有圣杯这样万能许愿机存在……”
“团藏、斑…三…木叶高层，他们都已经成为木叶黑暗的一部分，吞噬摧毁了带土，现在又在觊觎垂涎着小琴。”
“卡卡西，你有为了家人对抗一切的决心和实力么？”
银发青年没有回答。
惨白的月色之下，青年推开了护额，露出那只被伤疤贯穿，满溢痛苦与愤怒的万花筒写轮眼。
勾玉缓缓旋转，万花筒写轮眼不会泄露丝毫情绪，只是冷酷地彰显强大。
自来也却没有丝毫畏惧这传说中的眼睛。
白发男人目光犀利：“从你进入暗部后，你的实力便几乎没有再进步了吧？”
“而且我听闻，你最近还想着从暗部退隐，专注家庭。”
“从现在开始……不会了，我会继续作为暗部队长活跃下去。”
卡卡西低声道。
“而且这半个月我已经在重新追起修炼进度。”
自来也微微摇头：“这六年来你究竟蹉跎落后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当年天才卡卡西应有的。”
“而且这只万花筒写轮眼，瞳术固然强悍，但深入研究它真的能对抗木叶的黑暗么？”
“你的查克拉量并不少，但这只诅咒般的写轮眼每时每秒都在消耗你的查克拉。”
卡卡西下意识按住万花筒写轮眼。
自来也大人不愧是成名多年的强者，对他实力上如今最为头疼的问题看得一清二楚。
“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回归平静幸福的生活时，危机却在追逐着自己的珍视之人……这就是忍者的宿命。”
大文豪诗意大发，感叹道。
“放下苦无，就无法守护她，拿起苦无，就无法抱紧她。”
卡卡西：“……”
“卡卡西，想想水门这时候会怎么做。”
老师的话……
银发青年有些恍惚。
师母与孩子们的欢笑声就在屋内传来，却遥远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卡卡西。”迎着青年颤动的瞳孔，自来也按住卡卡西肩膀，制止他下意识抗拒的动作。
“认清现实！”
白发男人沉声道。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我会继续尝试引导矫正小琴的思想，避免她被黑暗吞噬。同时也会调查宇智波的灭族真相，追寻那批写轮眼的下落。”
“如果写轮眼真的在团藏身上，你明白我的意思。”
卡卡西有些迟钝的怔怔点头。
在那遥远的欢笑声中，他的眼前浮现很多人的微笑。
琳的、带土的、老师的、师母的、鸣人的，佐助……这个不算，佐助那孩子灭族后就再也没有微笑过。
最后停留在红发女孩灿烂的笑颜。
“所以，就当是为了她，卡卡西——”
“背负起村子的黑暗，成为五代火影吧！”
第40章
今天旗木家的孩子们难得一起上学。
有一说一，火影育成计划这个任务名字，总会她联想到火影养成计划、火影梦工厂、火影志愿、木叶的女儿之类的养成游戏。
嗯，美少女梦火影，听起来也没什么违和感？
忍者学校就是一周日程安排，提高各方面数值的地方。
不过课业给她加不了压力值，因为对她而言，在忍者学校修习算是放松。
毕竟伊鲁卡老师可比扉间大人友善太多了。
并且在忍者学校也能和她的小白菜们贴贴增加查克拉。
“感觉好久都没和小琴这样一起上学了。”
整个街道都被鸣人活泼爽朗的嗓音填满。
旗木家的清晨和漩涡鸣人是划等号的，只要金发男孩有活力，大家的生活似乎便总是充满开心与阳光。
“香燐是第一次上忍者学校吗？虽然你是插班生，但是放心吧，有我漩涡鸣人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佐助双手插兜，沉静地走在琴乃身旁，懒得拆穿鸣人的吹嘘。
见琴乃和佐助都没有反对，香燐对鸣人的言论立刻深信不疑，眼里透出少许崇拜。
琴乃大人的家人果然没有弱手。
而且相比冷淡生疏的佐助，和年龄差距大的青年卡卡西，香燐原本和同族活泼的鸣人关系就更好些。
可以说她能在这周内大概适应木叶环境，不再抗拒接触新环境，除了琴乃外，鸣人也功不可没。
唔。
说到忍校生活，琴乃打量自己身边簇拥的金毛黑毛与红毛，忽然发现他们家的团队配置似乎奇高无比。
九尾人柱力。
双勾玉写轮眼。
医疗圣体。
甚至在感知、侦查与封印这种特殊忍术领域，他们也没有任何短板，个个都是家
族中的翘楚。
“加油，大家都要好好修炼。”
琴乃鼓励道：“你们以后可是我的火影影卫队。”
“影卫队是什么？”鸣人好奇道。
“就是守护火影的直属暗部，必须要村中强大且对火影忠诚的忍者才能担任。但我看历史书时候发现，咱们木叶之前的历代火影影卫队似乎都没什么声名。”
琴乃对木叶典故信手拈来，自然地给其他人讲起历史课。
“初代大人便不说了，他是最强的。”
“扉间大人的影卫队倒是出了三代火影。”
“但当时影卫队的实力很难说，毕竟被云隐叛忍部队包围时，连扉间大人在内的七个人加在一起都没能突围。”
这件事琴乃一直觉得很不科学，毕竟扉间大人掌握飞雷神，真要想逃怎么可能逃不出去。
但他愿意为村子的未来，影卫队的年轻人们断后也算充分诠释了自己的火之意志，无愧火影之名。
所以虽然彼此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主要是扉间大人心里可能不太愉快，但琴乃依旧视他为自己偶像。
况且大家以后都是火影，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所以下次见面她会告诉扉间大人，自己愿意将秽土转生的版权授权给他，他不必再遮遮掩掩，拖累木叶学术名声。
她胸怀大度，大家冰释前嫌嘛！
“这件事很重要——我们要重铸木叶影卫队辉煌！”
琴乃非常自信。
以自己身边的小伙伴，如果是相同的二十岁，他们四个凑在一起，哪怕没有斑前辈助力，也一定能速通当年的云隐村副本。
更别说连扉间大人都能有六名影卫队，琴乃觉得自己的影卫队怎么都得凑十二个。
而且实力绝对不能差。
“二代大人怎么会战死？”鸣人有点幻想破灭的感觉，“火影不该是世界上最强的人么。”
佐助冷嗤：“世界上最强的人是宇智波斑。”
“是火影！”鸣人历史题刷多了，记住了一些大事件，“斑就是被火影打死的！”
黑发男孩瞬间反驳：“如果是斑，绝对不会被云隐叛忍围剿致死。”
回忆着那晚犹如战神般庞大的须佐能乎，佐助骄傲道：“斑的须佐能乎可以把云隐村夷为平地，这就是宇智波的力量！”
鸣人歪头：“那他为什么会被初代火影打死？”
佐助：……
木叶上学的清晨，往往也从佐助和鸣人的拌嘴开始。
他们一路从家里吵到学校嘴都不带停，用尽自身毕生所学历史知识来比拼历代火影与斑的战力。
佐助亲眼看过斑战斗，鸣人则多是刷题硬记的知识点，于是渐渐不免落了下风。
然而鸣人怎么可能向佐助认输。
于是他干脆进入幻想模式，使用“俺寻思”之力对抗佐助。
比如什么火影可以驾驶数百米高的巨大九尾出击啦，可以吸取全地面的自然能量啦，一发忍术就能削平山头之类的。
佐助建议他停止幻想，少看点忍者小说。
“火影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唯有宇智波的血脉才可以。”
香燐看了佐助一眼，悄悄在心里记下知识点。
原来这就是琴乃大人让她学习的气势。
宇智波一族不管能不能打过，通常都会对自己的姓氏抱有极端自信的态度。
并且大多以“这就是宇智波/写轮眼的力量”为宣战起手。
香燐不得不承认，这种说法确实嘲讽力度和攻击性都拉满了，很有气势。
琴乃听着两人斗嘴，忽然意识到前辈好像还没考察过佐助的资质。
佐助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一直很渴望得到斑的指点。
而且帮鸣人解决九尾干扰查克拉的事，她和玖辛奈老师也得往前提一提。
解救两位火影的事情倒是交到自来也手里，暂时不用她管，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大蛇丸也是参战御主，他可以苟延残喘不死，但她必须让两位先代火影退场。
这么想来，说是给自己放短假，但要操心的事依旧不少呢。
聊着聊着，他们已经来到忍校前。
孩子们三三两两，有的像他们一样结伴上学，有的被家长送来，校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十分热闹。
不过在他们四人逐渐走近时，校门外无论教师、家长还是学生，都为之一静。
“琴乃大人。为什么他们都在看我们？”
因为从小的遭遇，香燐有些抵触来自人群的关注。
更别说她是感知医疗型忍者，对旁人关注和恶意都很敏感。
“因为我们外表很亮眼，并且足够强。”琴乃自然地说道。
“……诶？”
“面对别人的打量审视，只要这样就好了。”
说罢，拥有鲜艳红色长发的女孩一马当先，自信从容地经过所有人的注视。
香燐以前总是因为特殊的红发遭到歧视，可这份特殊在琴乃身上，却显得如此美丽耀眼，令她与众不同。
紧随其后的是黑发神色冷淡的俊秀男孩，绝大部分女孩的目光都在追逐他。
“喂，你们等等我嘛！”金发人柱力同样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仿佛永远有着用不完的活力，有着丝毫不逊于前面两人的存在感。
他快步追上，故意重重压在佐助肩后，佐助神色嫌弃，却也没推开他。
“喂喂，我是在看什么校园F3的忍者爱情小说么？”
“但他们真的好酷！”旁边响起低低的感叹声，“光是发色都好酷！”
“宇智波佐助是黑发呀。”
“你有人家的帅气脸蛋？那可是最漂亮的宇智波天才！”
琴乃大人他们都是自带聚光灯的人。
香燐眼里浮现向往与憧憬。
虽然现在还差很多，但她会努力追赶上他们的！
总有一天，琴乃大人的身侧也会有她一席之地。
到那时她战胜对手，也要设计一下风格……嗯，就说“憎恨自己没有漩涡血脉的命运吧”。
琴乃大人上次故意模仿佐助风格造句时，这么说的样子真的很帅！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佐助面红耳赤非常不高兴。
但是不管。
漩涡一族的帅气才是第一位的。
*
“听说了吗，那个[漩涡琴乃]终于回来上课了！”
“校门口刚才挤了一大堆人看她呢，都是想看火影辅佐的！”
如果说从前大家对琴乃的印象还只是“那个很酷的一年级天才学妹”，现在可就完全是天差地别般的不简单了。
关于琴乃的传闻至少有不下十个版本在学校里传得满天飞。
消息灵敏的家族忍者，比如猪鹿蝶三家，对琴乃成为火影辅佐的事情与意义便会给孩子说得更清楚些，顺便叮嘱孩子和漩涡琴乃搞好关系。
平民忍者家里比较关心时政的，也从火影楼前公告了解了这件事。
至于那些完全没有根底的忍校学生，学校里也自有各种传得沸沸扬扬的劲爆版本——
她！天才火影七岁半，力挫叛忍大蛇丸，宣扬木叶声名！
她！凡人之躯，比肩神灵，吊打三忍自来也，脚踩忍雄三代目！
她！年仅七岁却倾国倾城，令S级叛忍宇智波带土为她冲冠一怒屠杀草隐村，S级叛忍大蛇丸为了得到她不惜颠倒整个世界！
其实原本是大家加入不少喜闻乐见元素的八卦而已，可在有些人那里，八卦传着传着总会变味儿。
教室里两个男生聊得眉飞色舞，学着大人姿态对女同学评头论足。
“那个琴乃明明是平板身材，居然也会有叛忍喜欢啊？”
“平板身材？”
“给你看这画册，我从我哥那里偷的。这个大姐姐也是染红头发，她就是平胸，不过没有漩涡的自然。”
“嘿嘿，不知道琴乃脱——”
砰！
他们的桌子忽然被人刻意撞歪，撞在二人身上一股钝痛。
不待他们发怒，随后又是锐器撕裂空气的声音。
一枚手里剑深深钉入桌面木板，正擦着其中一个男孩的手背过去。！！！
男生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刚才几乎感受到手里剑撕裂空气，带起炽烈冷酷的风。
但凡手里剑再向下移一点，自己这条手臂就废了！
惊怒之间，他藏在桌兜里的书也被一道影子瞬间抽走。
影子去势极快，那个男生根本反应不及。
“哎！”
出手者收起结印姿势，从影子中拿过书籍，拧眉瞥了一眼，语气平淡道：“你们没听说过忍者三禁么。”
夺走他们书籍的人居然是平时班里最懒散的奈良鹿丸。
“伊鲁卡老师还有二十五秒进入教室，向老师解释你们的错误吧。”
可两个男生顾不得找鹿丸麻烦及时销毁证据。
因为刚才故意撞他们桌子的人是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脾气最倔强难缠的漩涡鸣人。
那家伙实力最差，以前连分身术都用不好，可上学期鸣人居然跟三个男生打架都丝毫不怕。
手被按住了就用牙咬，嘴被捂住了就用脚踹。
就因为那三个男生说琴乃坏话。
自此鸣人一战成名。
众所周知，怎么说漩涡鸣人都无所谓，可千万别在他面前牵扯琴乃。
金发男孩的眼里满是凛然怒气。
“把你们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嗯？”
然而最让人惊惧后怕的存在，还得是那个正冷漠收回手的黑发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居然向同学扔手里剑！
他疯了么？
难道不怕手里剑真的伤到人！？
虽然宇智波佐助每次的手里剑投掷术考核都是满分，但谁也不知道，刚才这下没有划到人，是他实力允许下刻意而为的威慑，还是走运失手。
对上佐助冷漠的眼神，两个男生都不由得一颤，心里难以抑制地浮现强烈恐惧。
从小被家人宠爱生活在安定环境里的他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垃圾。”
佐助甚至连写轮眼都不屑开。
欺负这样的对手，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得令人恶心。
“佐助君好帅！”井野仰慕地惊呼。
小樱内心紧紧握拳，狠狠为佐助喝彩，她早就想揍那两个男生了！居然那样说琴乃同学，真的是渣滓！
脸上她则担忧地看着佐助。
对同学故意扔手里剑，会被学校重罚的，不知道会不会被退学。
井野轻声嘟囔：“鸣人一直很喜欢琴乃同学，但鹿丸那家伙怎么回事？”
“你要是见过鹿丸那天看琴乃跳高时的表情，现在就不奇怪了。”丁次吃着薯片，丝毫不惊讶。
“什么意思？”井野闻出不对。
那天她也在看琴乃同学跳高，不惧失败的琴乃同学给了正在修炼秘术的她很大鼓励。
但那天傍晚除了鸣人佐助和她，难道还有其他人在看？
丁次嘿嘿一笑，并不多言。
“喂，你们都在干什么！”
就在此时，伊鲁卡匆匆冲进教室，喝止班里的冲突。
他在远处就听到自己班里吵闹得不对劲，冲过来一看果然出事了。
昨晚才有暗部敲他家窗户，特意叮嘱他教育好火影辅佐与插班的漩涡遗孤；
伊鲁卡辗转反侧一晚上思考该如何带孩子，结果今早一来，哦豁，全完了。
他们班的大天才宇智波居然直接向同学扔手里剑！
看到那一幕时伊鲁卡险些心跳骤停。
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宇智波佐助！”伊鲁卡火冒三丈，“你怎么敢向同学扔手里剑，出去站着！我要联系——”
伊鲁卡语塞。
佐助已经没有能够联系的家长了，他现在的监护人是旗木卡卡西。
“我今天一定会联系卡卡西！”
但他发怒，佐助比他更酷。
他怎么可能畏惧所谓的告家长。
男孩看都不看伊鲁卡一眼，干脆出门。
但出教室之前，他又甩出一枚手里剑，忍具径直擦着另一个男生的手过去。！！！
身为正式中忍，伊鲁卡居然没能反应过来，打断佐助的攻击。
男孩嗓音平静：“既然都是要罚站，我想干脆把另一个渣滓的那份也补上好了。”
伊鲁卡：……
众人：……
班里除了两个男生吓到不敢大声哭的抽噎，一时间鸦雀无声。
大家都在回味佐助刚才惊艳的攻击。
女孩子们回过神，她们此时终于知道佐助必然是对技术有绝对自信不会伤人，才这么威慑惩处，顿时眼睛闪闪发亮。
这就是佐助君！
绝对的冷漠，绝对的天才。
这份远超年龄的冷静自信实在太强了！
连伊鲁卡也一时语塞。
他能说什么，表扬宇智波佐助已经超出中忍级别的手里剑投掷术么。
“还有你，鸣人。”
于是伊鲁卡暂且放下佐助，继续批评另一个刺头。
“你当教室是自己家么？怎么踹同学桌子！”
“这次是伊鲁卡老师不问是非，那两个人说小琴坏话，就是垃圾！”
鸣人大声反驳伊鲁卡的批评，随后像战胜的将军似的，昂首挺胸地走出教室陪好兄弟罚站。
不等伊鲁卡询问，琴乃也自己往教室外面走。
——虽然是因为她而起的冲突，但她一直没来得及开口来着。
这下伊鲁卡真的头皮发麻了。
火影辅佐来上学第一天，自己就让人家罚站？
中忍罚站火影辅佐？
而且从鸣人刚才委屈的抱怨他也能听出，这件事似乎别有隐情……那还得了！？
“哦，忘了说。”
琴乃在两个男生面前停下。
“你们两个人的爸爸还有哥哥，这个月会扣工资。”
“因为你们在校表现极其恶劣，恶心透顶。”
两个男孩瞪大眼睛：“凭什么？！”
让家里人知道因为他们被扣工资，肯定会被打的！
“琴乃同学？”伊鲁卡咽回尊称，他纠结地想自己在学校还是得保持老师尊严的。
“这样滥用职权不太好吧……”
“哦，对七岁的、愚钝的忍者学员，我会使用他们智商能够理解的通俗说法讲明情况。”
“但是对伊鲁卡中忍——”
琴乃礼貌客气地微微颔首。
“三代大人提议我在日常生活中观察木叶现有的忍者考核与保障制度是否有疏漏，而我刚才亲眼见证忍者家庭教育保障制度建设不足以至于对木叶教育基础建设事业的危害，因此提出批评与指导意见。”
“刚才只是通知两个白痴最终结果，帮他们节省理解时间而已。”
“……”
全班彻底鸦雀无声。
除了鹿丸和小樱，根本没人能听懂琴乃这使用多个特定词汇的经典长难句。
但大家反而因此生出不明觉厉的感觉。
不愧是琴乃同学，不愧是火影辅佐！
伊鲁卡也听呆了。
不过有件事他很确定，那就是方才的事确实有隐情，而琴乃对此很生气，所以故意说这样的长难句表达不满。
他有点委屈。
毕竟自己进来就看到佐助攻击同学的结果，第一时间必须制止，也不能算自己有错吧。
“没关系，伊鲁卡老师，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
琴乃对错分明道：“佐助攻击同学，鸣人损坏公物。这两件事无论起因如何，确实都必须处罚。”
女孩神色平静，眼神澄澈，然而不知为何伊鲁卡就是有点冒汗。
明明还是那个小琴乃，依旧很有礼貌很可爱，是让老师喜欢的聪明孩子。
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和那时扬言“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时的琴乃还只是单纯耀眼的天才，可现在……
“所以我身为火影辅佐必须批评一下他们，怎么能在学校攻击同学呢。”
琴乃摆摆手，自然地向门外走去。
“这种事怎么想不都应该在校外干么。”
两个抽噎的男孩顿时哽住：？？？
伊鲁卡忍不住叹气。
自己终究是把火影辅佐上任后的第一堂课搞砸了。
而且根本管不住嘛。
毕竟天底下哪有中忍做火影辅佐老师的道理？
正当伊鲁卡沮丧时，他发现事情还没完。”
鹿丸？”
班里最省心，从来不给老师找麻烦也坚决不肯被老师找麻烦的奈良家少族长——
“伊鲁卡老师，这是他们带的工口禁书，并且我可以证明，他们在传播关于同学不实的下流谣言，严重违反忍者学校风纪规定。”
伊鲁卡接过书籍，见鹿丸不动。
“还有什么事么？”
“我对同学使用忍术，也该罚站。”
说罢鹿丸也向门口走去。
“这位伊鲁卡老师。”
原本应该开始做转学生介绍的香燐此时板着脸道。
“我可以打那两个垃圾一顿，然后也去罚站吗？”
两个被吓懵的男孩下意识一缩头，哇得大哭出声。
伊鲁卡：……
他觉得火影大人真该提高班主任津贴了。
不，让卡卡西来带这个班吧。
他们班的问题儿童怎么这么多啊！
*
鸣人正双手枕在后脑勺，姿态闲散舒适，俨然罚站早已站出经验。
虽然这会儿其他同学都在上课，就他们在罚站，但学渣显然不会有错过上课内容的焦虑。
至于琴乃和佐助两个学神就更不在意了。
以作为忍者的战斗素养而言，让他们教忍者学校的老师们还差不多。
注意到有人过来时，鸣人有些奇怪。
“鹿丸，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才也犯错了。”鹿丸轻描淡写道。
“啊？鹿丸刚才做什么了？”鸣人纳闷，习惯性转头向琴乃，“小琴，你看到了么？”
“战斗的时候不能光盯着对手看，也要注意其他人的细节。”
琴乃解释道：“鹿丸在你吸引那两个人的第一时间，便用忍术拿走了证物。”
有吗？？
鸣人抓耳挠腮，硬是没回忆起来鹿丸什么时候出手了。
当时自己确实非常生气，只想把那两个坏家伙揍一顿，完全没考虑其他的。
但如果大家都看到只有自己没注意，那岂不是显得他很呆？
于是鸣人不死心地追问好兄弟：“佐助，你刚才有没有看到？”
佐助没有回答吊车尾。
他微微皱眉盯着鹿丸，口吻不算客气：“不需要你出手。”
鹿丸淡淡道：“如果你是正式忍者，刚才那两发手里剑，足以让村子没收你的护额。”
佐助轻嗤，神色桀骜。
看到宇智波这副让班里女生，尤其是井野神魂颠倒的表情，鹿丸顿时感到无言头痛。
跟佐助这种性格的人沟通最麻烦了。
平时他都避着佐助走。
旁边鸣人把他一戳一戳，完全不在意鹿丸显而易见不想回答的表情。
鸣人亲热道：“喂，鹿丸，你也看不惯那两个家伙么？”
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想和鸣人沟通。
这家伙也是超级麻烦的性格。
“算是投名状吧。”鹿丸语气仿佛随意地回答。
佐助眉头一皱。
他怎么听着像情书。
说这句话时，鹿丸余光不动声色地瞥向自己身旁的红发女孩。
她根本没注意自己和佐助暗潮涌动的氛围，正靠在墙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红发雪肤，阳光洒在她素净柔软的面颊上，显得气质安恬而宁和。
但鹿丸清楚看见她刚才在班里热烈自信的风采，绝不会被这副无害的外表迷惑。
木叶的标志包括漩涡，火影更是绝对麻烦的漩涡中心。
但被这个女孩光芒吸引的所有人，都会自发地向漩涡深处探索，并渴望唯有自己能抵达漩涡的最深处。
所以不想打交道又如何？
他们三个是探险道路上的竞争对手。
再怎么使用计谋，只要目标终点不变，便不可能真正避开碰撞。
奈良鹿丸非常清楚，唯有抵达漩涡中心的道路无法退让。
这条道路只能有一个最终胜者。
旁边宇智波家的天才发出冷淡的轻嗤。
他显然看出了鹿丸的心意，并在讥诮他的不自量力。
鸣人来回打量着佐助和鹿丸，忽然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脸颊上的疑惑敛去，多了几分严肃考量。
鹿丸神色平静，心里却在冷静计算思考。
尽管最终只能有一个优胜者，但过程中倒是可以使用话术手段，令自己抢占先机。
该怎么做呢……
原本已经逐渐和谐的三人小分队，因为突如其来的第四名闯入者而变得略显僵硬。
这种气氛持续到红发女孩懒散睁开眼睛，露出促狭微笑的那一刻。
——“我们都站出来，班里中间得空一大片，伊鲁卡老师这时候心里绝对难受死了。”
她一笑，便是云破月来，冰雪陡融。
鹿丸甚至隐约听到气氛瞬间松弛下来的声音。
男孩们的气氛瞬间活了过来。
三个男孩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但只是看了一眼，佐助便立刻转开目光，淡淡道：“他自己不知道先问是非，只是盲目优先帮助弱者，自然看不清真相。”
鸣人很信任伊鲁卡的人品：“没事啦，伊鲁卡老师知道经过后会给我们说法的。”
那他呢？
鹿丸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但是老爹说，昨天自己听到他说未来的火影大人必然需要军师时，露出的微笑……有点傻。
于是他后知后觉地压下嘴角弧度，并转开目光。
他忽然理解宇智波佐助为什么很少正眼与琴乃对视了。
对视不了，完全做不到平常心。
这时候倒意外敬佩鸣人了。
似乎只有那家伙，从来不会避开琴乃的目光。
永远坦率，永远热烈。
是笨蛋的固有天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