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莫便带着皇帝过国子监外花园一起改行去做侦探。
远远看见刘嫂抱娃在看花花,三个月小孩腰脊已经挺得挺直了,特别精气神。
“那个表情最拽在流小口水的就是小殿下,连名字也被您给别人的小殿下。君上,咱们假装路过,走几道”老莫提议着,又说:“他叫四斤。”
四斤...
傅景桁记起曾经文瑾试着提起四斤左膝有胎疾,他当时随口回了一句‘残疾’,只怕是她当时难受死了。
傅景桁不知文瑾因何内情瞒着她孩子的事,便也没有惊动刘嫂以免给文瑾造成深层次伤害,便与老莫一起在刘嫂附近假装路过了几回。
傅景桁见娃粉雕玉琢,可爱极了,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正盯着腊梅直看,瞳仁是与他无异的深琥珀色,不由心中柔软起来,这感觉真神奇,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四斤突然朝傅景桁这边看过来,竟朝他伸出了双手仿佛要抱抱。傅景桁险些失态将孩子抱在怀里。
刘嫂望见了老莫,心想那个鬼鬼祟祟的牙子又来了,这回还带着一个穿龙袍的可疑男子!
刘嫂心想好家伙,现在牙子乔装打扮都这么嚣张了吗,居然扮演皇帝!吓得刘嫂赶紧抱着孩子钻进马车放下车帘不敢露面了。
国子监院内考生都依着文瑾的指挥排队立在水盆后面,玉甄宝银打头站在第一个第二个,薛玉林站在中间,一共二十五个考生,都是高官子弟。
文瑾继续投入在证明弟弟的清白之中,温柔地说道:“姐姐接了一盆‘诚实水’,这个诚实水非常灵验,就如小朋友的心思一样纯净,若是你们将小手放在诚实水里,你说真话,小手就安然无恙,若是说假话,小手就会融化掉的。以后就没有小手手了。你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对吗”
孩子们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儿,心智到底天真烂漫,也都爱表现,纷纷争着回答:“对的,大姐姐,我是诚实的好孩子!阿娘在家教我不能说谎的。我最最诚实了!”
包含薛玉林,也是非常踊跃地回答着文瑾。
玉甄和宝银也抢着回答自己是诚实的好孩子,文瑾心疼极了。
“你们真乖!”文瑾哄着孩子们:“一会儿呢,你们将小手手按在‘诚实水’里,说‘我没有陷害玉甄,我没有把小抄递给玉甄’,然后就可以了。如果是实话,小手手就会安然无恙。反之就会融化掉。姐姐看看,今天有没有人的小手手会融化在‘诚实水’里哦。”
“嗯。好的!好简单的!”孩子们都回答了,“真好玩!”
娄淑彩面露紧张之色,连忙要过去拉过玉林,告诉玉林不要害怕,文瑾在骗小孩,可是娄淑彩才一动,文瑾便道:“蒋,拦住娄淑彩。另外,在场的大人们,请不要出声。出声的话,可就露怯心虚了!”
蒋怀州立时将脚步逼在娄淑彩身前,把她阻拦了,“二夫人紧张什么”
“我...我没有紧张!”娄淑彩心里扑扑通通开始乱跳,心想玉林应该也不会上当才是,她倒不用紧张,世上哪里有什么诚实水呢!文瑾不过是在骗人!利用小孩儿的心理罢了!
文瑾看着排在第一的玉甄,摸着他的头说道:“你把手按在‘诚实水’里,大声地说,我叫苏玉甄,我没有作弊。”
玉甄八岁,特别的纯真善良,对姐姐的话深信不疑,他认为眼前清澈的水真的是可以证明他清白的‘诚实水’。
“好的,姐姐!”玉甄毫不迟疑地将衣袖卷起,然后将两只小手深深的埋进水中,朗声道:“我叫苏玉甄,我是苏语嫣的儿子,是苏文瑾的弟弟,是第一考场的应考学生,我没有作弊,我没有夹带小抄。我姐姐教过我,成才之前先学会做人,我是诚实的好孩子,我不会做败坏家风之事的!”
文瑾听着弟弟洪亮的嗓音,眼眶一涩,险些泪目。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哗然了,为玉甄的勇敢以及诚实所动容,小小年纪便已有几分将相之貌。
苏太傅心底大动,捋着胡须看着外孙,但见外孙小小年纪一身正气,实在是让人喜欢,连连点头道:“好孩子!”
薛相连连点头,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果然没有看错玉甄,“本相的嫡长子!”
玉甄说完,将两只小手从水盆中拿出,小手安然无恙依旧健在。他开心地望着阿姐道:“阿姐,我通过了‘诚实水的’考验。玉甄没有作弊!”
“嗯。弟弟很棒!”文瑾摸摸他头,“在一旁稍等。”
接着是宝银将手安进水盆,小姑娘按照游戏规则,如姐姐交代的那样,朗声道:“我没有陷害玉甄,我没有把小抄递给玉甄!作弊的另有其人!”
说完,把小手拿出水盆,小手健在,顺利过关。子书递来一个帕子帮她擦了擦手。
接着,孩子们一个个来将小手按在‘诚实水’中验证自己的诚实度,一个个都过关了,得到了文瑾的表扬,文瑾说好棒。一连检验了十三四个孩子。
终于轮到了薛玉林。
玉林来到水盆跟前,看了看文瑾,然后缓慢地将衣袖折上去,露出胖乎乎的小手臂。
娄淑彩看儿子要把手按在水盆里,便吁了口气,心想儿子不会相信什么诚实水的!
谁知,薛玉林在将手放入水盆之前,突然顿了下来,把小手缩了回去,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不肯把手放进去清水中,“我不要把手放在‘诚实水’中!”
文瑾冷眼看着玉林。
哗--
众人哗然。
“薛玉林不敢把手放进去!”
“薛玉林娄夫人的亲儿子!”
“难道是薛玉林陷害的玉甄吗贼喊捉贼啊!”
文瑾假意不解,引导着玉林,“玉林,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把手放进‘诚实水’中难道你不是诚实的好孩子吗”
薛玉林小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文瑾姐姐,如果说谎,我的小手真的会融化掉吗”
文瑾颔首,“会的,融化的时候很痛,还会流许多鲜血。”
薛玉林非常害怕,“流血...”
娄淑彩尖声道:“玉林,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把手放水里!快点放进去!”
薛凝也着急了,“弟弟,你犹豫什么!那不过是清水!”
娄太后更是催促道:“玉林!赶紧给哀家把手伸水里去!”
娄老将军蹙眉,预感不好,活了七十岁没此时这么怕过,“怎么回事!外孙,你...你退个什么道理,给你外祖往前冲!”
薛相张大了眼睛,“玉林莫非...不会吧,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明明看起来胖乎乎很憨厚的啊...你不要重塑你爹的认知好不好!本相可能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傅景桁回来了,见真相已近查出,经过文瑾时,用仅文瑾可闻的嗓音问道:“你的诚实水对你自己可管用”
文瑾一怔,见是从休息室听完端木胎动的皇帝回来了,端木没回来,不知是否被听胎动听昏厥了,她不解道:“唔”
傅景桁抿唇,私语道:“打算诓我一辈子”
言毕坐在龙椅,用文瑾看不懂的深邃却愠怒目光锁着她。
文瑾耳尖一热,他...他这是听端木的胎动听的不满意么,如何对她阴阳怪气起来不是说撕心裂肺都过去了…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