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这是去哪里”
应栗栗看着马车外边,不是回关雎宫的路。
容清璋道:“父皇要见你。”
他的情绪不是很好。
不明白,父皇为何对他的小婢女有了兴致。
至于此时的应栗栗。
更是无法理解。
皇帝要见她
做什么
她只是个宫女吧
而且还是冷宫宫女。
他那么大的一位皇帝,为什么要见她
莫非这身体,是帝王遗落在民间的女儿
容清璋:“……”
这小傻子,简直在找死!
谁要和她做兄妹。
车内很静。
好一会儿,马车停下。
外边有说话声传进来。
“殿下!”
容清璋率先下了马车,应栗栗紧随其后。
下车后,看到了等在前面,笑的一脸慈和的御前总管。
“老奴见过殿下!”
魏亨向他见礼。
随即,视线落在应栗栗身上。
“姑娘,跟我走吧。”
应栗栗:“……”
她看向容清璋,见他点头,抬脚跟上。
走了两步,停下。
回头道:“殿下呢”
不和她一起去吗
魏亨笑道:“陛下口谕,只见姑娘你一人。”
应栗栗麻了。
她的思绪难免向不好的地方,开始发散。
表情都开始变得七彩斑斓。
苍天呐,她还是个孩子。
命运为何要对她如此不公。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在这里等你。”容清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暗忖,这小傻子是真敢想。
莫说父皇不是个昏庸的。
即便是,也瞧不上她。
得到殿下的叮嘱,应栗栗这才放下紧张。
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魏亨走了。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
两人在一处相对静逸雅致的殿室前停下。
魏亨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入内。
不多时,他出来。
笑道:“这里是御书房,入殿后,切莫胡闹。”
应栗栗福身,“是,劳烦公公照拂。”
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跨入御书房。
鼻翼间是一股略显醇厚的香气,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清新的气息。
说不上来的感受,却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同时,提神醒脑。
她低头敛眉,不敢四处张望。
直到险险撞到魏亨的后背,才后退两步,站定。
一道低笑声响起。
应栗栗下意识的抬头。
心情有一瞬间是很好的。
“……”是美男啊。
哦,不对。
“奴拜见陛下!”
时隔半年,膝盖再次对着人跪了下去。
上次还是拜师的时候呢。
隆徽帝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再回忆除夕那晚的画面。
突然道:“黑了不少。”
应栗栗:“……”
她多多少少有点生了闷气。
肤浅!
一个个的只看到了她的肤色。
都看不到她内在的变化吗
“回陛下,养一养很快就能变白了。”
之前不就养的很白了嘛。
给她半年时间,保管能养回来。
魏亨想说点什么。
察觉到陛下似乎没有动怒的迹象。
只得闭上了嘴。
隆徽帝拾起旁边的白帕擦了擦手,招呼她上前。
“靠近些!”
应栗栗不解,却抬脚上前两步。
“想做女将军吗”
隆徽帝笑眯眯的问道。
应栗栗心脏漏掉好几拍。
一方面是被“女将军”给诱惑到了。
另一方面,面前的帝王,着实“秀色可餐”。
能生出七殿下那般好看的人儿。
做爹的,绝不可能只起到一个“谢谢参与”的作用。
这位的贡献也是极大的。
“陛下,可以吗”
她期待中带着丝丝的不安,“可奴是七殿下的人。”
您的这个儿子,是冷宫皇子。
如若她成了将军,就意味着成了一军主帅。
便是面前的帝王能够容忍,新帝呢
应栗栗绝不是个任人宰割的性子。
隆徽帝绕过书桌,走到她的面前。
抬手按在应栗栗的脑袋上,轻拍两下。
“小七是朕的儿子。”
在这世上。
隆徽帝对容清璋的了解,仅次于容清璋本身。
别看这个儿子心性阴鸷,手段狠辣。
却也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可能谋逆之人。
比起在人前问鼎天下。
他更喜欢在背后拿捏人性,操控生死。
应栗栗下意识的看着面前的帝王。
他和七殿下,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曾经那么的疼爱,说放弃就放弃。
任由着小小的少年,独自在冷宫面对一切阴谋诡计。
说爱吧,她觉得可笑。
谁家的爱,是这么变态的。
可若说不爱,又不像那么回事。
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未免太复杂了些。
魏亨在旁边提心吊胆。
这小姑娘未免太没规矩了。
怎能如此直视天颜呢
那一双眼睛,真的一错不错的盯着陛下。
看得他冷汗涔涔的停不下来。
一句话都不敢说。
“陛下,女子能为将为帅吗”
她狠狠地心动了。
隆徽帝朗声笑道:“如何不能昭律可没写,女子不能为将帅。”
性感的双眸看着她,“跟在小七身边不好吗”
应栗栗不解,道:“很好啊,七殿下特别好。”
“奴亦是想保护七殿下。”
如若不好,她学的哪门子武功。
每日待在关雎宫,吃吃喝喝的不好吗
何苦要经日晒雨淋,夏暑冬寒的去习武呢。
而隆徽帝此刻却在思索着小丫头的话。
小七,特别好
他那个手段心智,远超兄弟的儿子
当爹的觉得儿子好是一回事。
可从小姑娘口中听到这样的夸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威远侯府的大公子,明年就要进宫,成为小七的伴读了,你同朕说说。”
说起这个,应栗栗可就不困了。
“陛下,师父他……哦,侯爷回府后,心中很是忐忑。”
“觉得如果让师兄做了殿下的伴读,就等于把威远侯府和师兄拉到了七殿下的船上。”
“我,奴觉得……”
她暗暗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奴觉得,师父的顾虑没问题。毕竟,威远侯府一直都是保皇党。”
隆徽帝看了眼魏亨。
魏亨了然,给应栗栗倒了杯茶。
“保皇党”
应栗栗接过茶盏,向魏亨道谢。
点头,道:“就是只忠于帝王,不参与皇子纷争,谁做皇帝,效忠谁。”
“而陛下的举动,无疑是将威远侯府,推到了七皇子的势力范围内。”
说到这里。
应栗栗不免有些恍惚。
她神色涣散,捏着下巴。
喃喃道:“殿下有什么势力”
冷宫皇子呢。
哪来的势力